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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蕭宣 -【新娘就是我之二】流行婚變 [打印本頁]

作者: lancy323    時間: 2009-1-13 02:18 PM     標題: 蕭宣 -【新娘就是我之二】流行婚變

本帖最後由 lancy323 於 2009-1-13 02:38 PM 編輯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沒看到她正在衝刺,挑戰打卡鐘的最後五分鐘嗎?
那個沒長眼、沒禮貌的自大狂,沒事幹嘛堵在樓梯口當“障礙物”?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誰管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誰?回家問你媽去
可惡!她跟他的八字肯定是不合加相克
哪有早上才剛撞了人,下午又撞了車,
還好那個不怕死要跟他結婚的人是她的好友,不是她……
拜託,誰有那閒工夫跟他玩大風吹啊
她可是來當伴娘的,誰說要當新娘了?又沒獎品可以拿……
什麼?嫁給他之後,她就是億萬家產的富家少奶奶
嗯……這交易看起來挺有“價值”的耶……
作者: lancy323    時間: 2009-1-13 02:29 PM

楔子

  倘若說,搶別人的新郎僅是一個不引人注目的行為,那麼就不會造成任何傷害了,然而問題是,當新娘換人做做看時,所代表的是感情上的第三者,同時也是製造家庭糾紛的罪魁禍首,更是侵犯原新娘的所有權,最終更可能製造出不可收拾的局面。

  是以,“情婦”二字,不僅在采菱的心中隱藏了難以湮滅的情感,不共戴天的世仇亦蘊藏在她心裏面長達十二年之久,為了討回這一筆沉重的血債,她不惜出賣愛情與友情,背棄了自己的良知。

  而所有的事皆源起于那年仲秋……
作者: lancy323    時間: 2009-1-13 02:29 PM

第一章

  天色微明的“斷天崖”上,煙霧彌漫,聳立的山頭帶著亙古以來的無語傲勢,蒼涼有勁的獨立在茫茫白霧之中。

  “采菱,記住爹地的每一句話,爹地走後,你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以後就算爹地想疼你,恐怕也疼不到了,所以,你要學會獨立,學會照顧自己。”仿若在做臨終前的交代,岑永訟牽著幼女的小手佇立在崖上,略顯滄桑而幽怨的臉上佈滿了淚痕,削瘦的身軀任風吹拂,深邃的雙眼遠眺著高山。

  “爹地,釆菱好不容易才盼到你回來,你又要去哪里了啊?爹地是不是不要采菱了?”看到父親臉上的淚痕,聽見父親好像在交代遺囑般,小小年紀的采菱雖然滿心疑惑,卻也無故打了個寒顫。

  “爹地要去一個很遙遠的地方。”他痛不欲生的歎道,緊緊將女兒擁進懷中,“死亡,沒什麼可怕,可怕的是人心,爹地受人栽贓誣陷,竟然還能罪證確鑿,真是一點天理都沒有,如今爹地有著天大的冤情卻求助無門,我知道自己只能含冤而終,因為除了我的采菱,沒有一個人願意聽我的辯解。

  爹地在監獄中百般受人欺淩,一顆層層被恐懼包裹住的心,教爹地不顧一切的逃獄了。在臨走前,爹地只想多看我的小采菱一眼,只想多抱我的小采菱一些。我的小采菱啊,原諒爹地,原諒爹地再也承受不住所有的打擊,再也不願被恐懼感包圍,即使事情有迎刀而解的方法,我那鴕鳥似的心態卻教我只想躲起來。”

  他說著的話,采菱聽了老半天怎麼也聽不懂、聽不明白,可是她知道爹地受到很大的傷害,不禁跟著心傷的嗚咽起來。

  “爹地,不管你打算去哪里,采菱都要跟著去。”

  “那地方孩子是不能去的。”他哽咽一聲,淚水奔流而下。

  “為什麼?”采菱一點都不明白大人的世界,她心頭塞了太多、太多解不開的疑惑了,“爹地……”

  “采菱一會兒就明白了。”跳吧!因為再也找不到比跳下去更好的解決辦法了,一旦跳下去,就什麼都解脫了。

  他的采菱目前雖然還沒有自求生存的能力,但他還有親人可以照顧采菱,為了證明他的清白,他已聯絡了況世廷,他決定付出自己一條老命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那……爹地,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團圓?而當初況伯伯又為什麼帶那麼多人來抓爹地呢?爹地這些日子究竟去哪了?”

  “等你長大就明白了……”

  采菱不安的看著他,“爹地,況伯伯是壞人嗎?況曉珊和我不只是同學,還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岑永訟仰天長歎,熱淚一串接一串地奪眶而出,最後雙眼竟然泣出殷紅的血淚來。

  采菱怵目心驚而越哭越大聲,憂心忡忡地一直扯著爹地的大手,“爹地眼睛流血了,嗚……爹地的眼睛為什麼會流血啊?爹地眼睛會不會瞎掉啊?”

  “采菱別哭,采菱要乖乖聽爹地的話,你況伯伯認為,爹地才是真正的壞人,釆菱要牢牢記住了,等你長大,無論如何,一定要為爹地洗刷罪名……”

  “他們亂講,爹地才不是壞人,我覺得況伯伯才是壞人,要不然他為什麼要帶人來抓爹地呢?”采菱生氣的噘起了紅紅的小嘴,孩子氣的用手背抹著臉上的淚痕,“爹地,我再也不跟況曉珊好了,她爹地壞,她一定也很壞的。”

  “采菱乖,別問那麼多了,你回車上拿餅乾來吃。”岑永訟拍拍女兒小小的肩頭。

  “嗯。”采菱往停車的方向跑去,一面還不安的回過頭去望著父親。

  掛在父親臉上那兩串斑斑的血淚,又紅又刺眼,采菱憂慮的頻頻回頭,生怕父親會瞎了眼。

  “采菱!”岑永訟萬分不舍的喊住女兒。

  “爹地,什麼?”聽見父親的叫喚聲,采菱立即停住步伐。

  “采菱,你一定要原諒爹地的不負責任,拋下你,我也是萬般不舍……”

  “爹地,你在說什麼啊?”采菱不明所以的歪著小臉蛋,一臉迷惑的看著父親。

  “沒什麼,快去拿。”岑永訟催促著她。

  “爹地等我一下哦!我很快就回來。”采菱邁開步伐,快速朝車子奔去。

  倏地,天地間響起一串警車驚天動地的鳴笛聲,由遠而近。

  一股不安感登時翻湧上采菱的心頭,采菱感覺每根神經都抽得疼痛,迫使她又緊張又迅速地回轉過她那小小的身子——

  “爹地!況伯伯又叫人來捉你了,快逃啊!”稚嫩的童音同時震天價響地驚喊而出,因為她認為這些員警是況伯伯派來抓父親的。

  然而,眼前的景象差點叫她哭斷肝腸……

  采菱簡直難以置信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就在采菱回頭叫喚的同時,卻見那抹她再熟悉不過的高大身影竟然飛落斷崖下

  父親竟然躍下那深不見底的懸崖!?!?

  “呀——”采菱驚悚不已的慘白了臉色。

  四周的聲音似乎在采菱的恐懼中全消失不見了,她的眼裏只剩下父親驟然躍下斷崖的恐怖景象。

  天啊!爹地死了!死了

  不!不可能!是夢,是場惡夢罷了

  “啊——爹地,不要——采菱不要你死!不要你死!爹地……別拋下采菱啊!采菱好害怕、好害怕,不要死!采菱求求你不要死!嗚……爹地!爹地!爹地……”采菱害怕的快發狂了,淒厲的哀嚎聲回蕩於山谷之間,泛起綿延不絕的回音。

  “嗚……”采菱嚎啕大哭,一路跌跌撞撞地朝那斷崖直奔而去,“爹地!嗚嗚嗚……爹地!嗚……爹地——啊!”

  采菱不慎跌倒在地,擦破了膝蓋,但她似乎不覺得痛,她只想救回父親。

  一雙大手突然一把由她腰際摟起,采菱哭紅的雙眼落在那人身上,見是況伯伯,充滿無助的哭叫聲更加不能自已,充滿怨懟的雙眼瞬也不瞬的瞅著他,小小拳頭發狠的狂落在他身上。

  “為什麼?為什麼況伯伯一直叫員警來抓我爹地?嗚……況伯伯,你是壞蛋!你害死了我的爹地!你是殺人兇手!殺人兇手……賠我爹地的命來!你賠來、賠來、賠來……”采菱咬他肩頭、扯他頭髮、抓他衣襟、撲打他的臉,她瘋狂地哭喊著,瘋狂地捶打著他。

  當況世廷迎視到采菱瞪視他時那種殺人似的目光,他感到無比驚悚的豎起寒毛,即使她這年紀什麼都不懂,他也必須讓她明白事情的真相,他父親會自尋短路全是因為一時的財迷心竅所引起的。

  況世廷伸手抓住采菱的身子,他用力的搖晃著她。

  “采菱,你理智些,聽況伯伯說,你爹地會有今天的下場全是他咎由自取,你怪不得別人,要怪就怪你父親吧!是他的貪婪之心害慘了你們全家。”

  “我聽不懂,我也不要懂!我只知道我爹地是被人冤枉的!”采菱力竭聲嘶的哭叫著:“我只知道是你害死我的爹地,如果你不叫那麼多人來抓我爹地,我爹地就不會走投無路了,我爹地也就不會離開我了,全是你害的,是你害我家支離碎破,殺人兇手!你是殺人兇手!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采菱瞠大眼眸瞪著況世廷,隨即用力將他的手撥開,哭紅的雙眼有著足以殺死人的目光,悲痛與怨懟已如潮水淹沒了她。

  “你這殺人兇手根本就不配當我的況伯伯,我要替爹地報仇,是你害死了我的爹地,我要替我爹地報仇、我要報仇!”

  “啊……采菱……采菱……可憐的采菱……”況世廷的腦子頓時混亂起來。

  他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和自己女兒一般大的小女孩,竟會吐出如此可怕的話語來。

  為什麼如此殘酷的事情會發生在她身上?在失去母親不久後的日子,再度面臨失去父親的殘酷事實……

  岑永訟竟如此殘酷的在他自己女兒面前躍下山谷……若日後成為這女孩心中抹不去的陰霾,這責任該由誰來承擔

  采菱今年不過才十歲大,處在這似懂非懂的年紀,又能指望她能明白多少事情

  “岑永訟啊岑永訟!你這輩子所做的孽還嫌不夠多嗎?憑什麼得由你的女兒來承受這殘酷的報應?你于心何忍?于心何忍啊?”況世廷對著上蒼哭嚎、呐喊著他內心的不平……

  告別式上,岑家門前人山人海,全是況世廷派來勸失去父母的采菱投靠況家的。

  他不忍這女孩的後半輩子就這麼給毀了,即使這一切全是岑永訟咎由自取的,也實在沒道理讓采菱把罪全算在他頭上,甚至要采菱一人來承受這一切。

  況世廷暗自下了一個決定,他會竭盡所能去彌補采菱所失去的一切。

  然而,跪在靈前的采菱只是一語不發,任由悲傷的熱淚一串接一串的滑下,弄得況世廷一個頭兩個大,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室內有人走到窗前,把窗簾拉起。

  圍觀的人潮探頭探腦的往岑家瞧。

  岑家室內的空氣惡濁,岑永風陰沉著一張臉,坐在客廳的一隅,臉色灰白地直視著只會哭泣的采菱。

  “我會照顧她的,況先生,請你回去吧!”岑永風是岑永訟的兄長,他是個有頭有臉的企業家,人說家醜不外揚,可是況世廷卻不識相的跑來跟他爭采菱的撫養權,根本就不合情理,采菱又不是沒有親人,況世廷憑什麼張揚他家的醜事

  “這……”況世廷面有難色的看著他。

  “采菱,我們是好朋友嘛,以後我爹地就是你的爹地,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況曉珊是采菱的同學,兩人自小一塊兒長大,感情深厚到無人可比,況世廷不得不叫她女兒出面來勸慰采菱。

  采菱抬起頭看了況曉珊一眼,瞧她,生得多麼漂亮,美麗的洋裝是采菱望塵莫及的,鬈曲的長髮就像芭比娃娃般可愛迷人。

  采菱自卑的垂下濕潤的雙眼。況曉珊真幸福,有愛她的爸爸和媽媽,有漂亮的小洋裝可以穿,又有美麗的外貌,而她什麼都沒有了……

  “嗚……什麼都沒有了。”采菱悲愴又無助的嗚咽著,她將身子蜷曲成一團。

  “采菱,別哭了,你還有我啊!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是最好的朋友。”況曉珊噙著一派天真的笑容,溫柔的安慰著她的奸朋友,她並不知道仇恨已深植在好友的心中了。

  “不是:.:我們不是好朋友……不是……”不公平,一點都不公平!為什麼況曉珊可以擁有這麼多,而她什麼都沒有?上蒼待人未免太不公平了……

  而這一切全是況伯伯造成的,雖然她不太明白況伯伯為什麼要派人來抓爹地,但她卻很清楚的明白確實是況伯伯將父親逼上絕路的。

  如今他卻假仁假義的說要收養她,在害死了她父親,讓她變成一個孤兒後,卻揚言說要收養她,呵,可笑,她並不認為這是慈悲的做法,這只會讓她覺得他這麼做只不過是想彌補他犯下的罪孽。

  咬牙切齒地瞪著況曉珊,采菱暗自發誓,她這輩子都饒不了況家的人,她要報仇!她要替她的父親報仇雪恨……

  時間飛快流逝,一晃眼匆匆三年過去,采菱已是亭亭玉立的國中生。

  家長會長及教務主任坐在岑永風的對面,其中一個家長會長正滔滔不絕的敲著桌面激動的說著:

  “岑先生,雖然以往在修建校園方面你貢獻了不少的心力與金錢,可是這次事件太嚴重了,不僅嚴重到敗壞校風,更侵害到學生的身心,使我們對這孩子感到惶恐不已,家長們也對我們學校的教育產生了懷疑。

  岑采菱出手毆打同學是不被容許的,我們有資格請你替她轉校,不過,念在她在校各方面成績都表現得還算優異的情況下,不予以退學,但是我們仍堅持讓岑采菱在家檢討幾天,返回校園再記一支大過。”

  岑永風面無表情,緩緩地吐著煙霧,冷冷的開口道:

  “我侄女在校若被記下這幾項污點,我寧願明天到校自動辦理休學手續。”

  “岑先生!”教務主任跳起身來,“你千萬別這麼做……”

  岑永風冷笑著,索性快刀斬亂麻,直截了當的處理掉這件事。

  “為什麼不能?我有的是金錢,我愛讓我的侄女讀哪所學校就讀哪所學校。回去告訴你們校長,從今以後我將停止支付學校重建的籌備資金。”

  “你擺明恃權淩人!”一位家長聽不下去,起身吼道:“哪有人像你這樣?難道握有權力與金錢的人,就可以隨心所欲去糟蹋校方嗎?”

  岑永風氣焰高漲的道:

  “除非你們讓我侄女在校的品德成績如一張白紙般乾淨,那麼我立刻收回適才所言。你們也知道,我侄女每科成績都保持在一定的水準之上,她能有如此的成績,相信絕非僥倖,我侄女是最優秀的,所以在品德方面,我也要她是最優秀的。”

  “你……”家長會長指著他,正要破口大駡。

  教務主任出面阻止道:

  “好吧,我回去與校方商量,改天再來造訪,打擾了。”

  “不送。”岑永風氣勢磅礴,字句帶刀帶劍直嵌入人心,令人面子掛不住,無人願意留下自討沒趣,個個甩頭就走。

  客人前腳才踏出門一步,岑永風立刻揪起采菱的衣領,氣咻咻地揮給她一個又響又亮的耳光。

  “死丫頭,好的不學居然學人家打架!你叫我岑永風的面子今後往哪兒擺?我真不曉得我那笨蛋老弟是怎麼教導你的,怎會把你教成這副德性,也不想想你才幾歲大,居然學人家打架!我一個巴掌就可以轟死你!”

  接獲一巴掌的采菱,頓時頭暈眼花,踉艙地跌進沙發裏,頭髮披散在她那張姣美的臉孔上,她搗著臉頰,緊抿著倔強的雙唇,不發一語低垂著頭。

  是同學嘲笑她無父無母無人愛,采菱這才咽不下氣而出手打了那名同學。

  岑永風氣得又吼又叫:“我真後悔收養你,我早料准你長大後就是娼妓一個!”

  岑永風見采菱仍一聲不哼,氣得又舉起手,再給她一巴掌。

  采菱害怕的用手掩住自己的腦袋,鼻子一酸,眼眶一熱,淚水湧了出來,“伯父,別打我,求求你別再打我了,我以後會乖了。”

  “哼!我以你為恥!”話落,岑永風頭也不回的回房裏去了。

  采菱再也壓抑不住悲傷的情緒,終於柔腸寸斷的痛哭了起來。

  “我要報仇、我要報仇……況家讓我失去了一切,讓我被人嘲笑、讓我受伯父打罵……”一憶起爹地躍下山崖的景象,采菱就恐懼的抱著身子,蜷曲在地上悲傷的哭泣著,“可憐的爹地,嗚……可憐的爹地……爹地,回來把我帶走吧!爹地,我活得好痛苦……爹地,嗚嗚……”

  晶瑩的眼淚無聲地沿著采菱的臉龐滑落下來,滴落在衣襟上,采菱肝腸寸斷的思念著她的父親。

  她不想再承受同學的唾駡,她無法再忍受同學的攻擊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流言,所有的風暴,為什麼要她一個人去承受

  也許她可以很堅強的去面對這一切變化,可是,那種無止境的恐懼……她再也不能獨自去面對了……
作者: lancy323    時間: 2009-1-13 02:30 PM

第二章

  九年後

  七點五十二分,一抹瘦削而嬌小的身子倏地像只無頭蒼蠅慌慌張張地沖進一棟辦公大廈,旋風般地來到電梯口,並掌握了第一時間,按下箭頭朝上的燈號,采菱蹙眉望著上方的電梯鈕。

  一分鐘過去,采菱仍挺有耐心的等著似乎毫無動靜的電梯。

  七點五十五分,采菱開始不耐煩的用手指在環胸的左臂上敲打著節奏,接著又低頭望了一眼腕表,視線這才又重新返回那停留在十一樓遲遲不肯往下落的燈號。

  她開始喃喃自語的詛咒起來,因為電梯好像卡在十一樓怎麼也不肯下來,而她上班就快要遲到了。

  放棄

  采菱宣告投降,索性不顧形象的脫去高跟鞋,右手拎著鞋子,左手拿著文件,肩頭還背了一隻皮包,手忙腳亂的往樓梯沖,她打算一股作氣的沖上七樓,不料在轉彎處正面撞上一堵肉牆,她手邊東西和對方的東西散得滿地都是。

  “哦,真是該死!”慘了、慘了,一定會遲到的……采菱忙不迭彎下身收拾散了一地的文件。

  “順道連我的一起撿起來。”一串冷峻陰寒富磁性的低沉嗓音發出命令似的口吻。

  神經,誰有空幫他撿?她都快來不及了。待采菱收拾完畢,因心急而忘了道歉,旋身就想走人。

  “站住。”她的手肘倏地被人一把勾住,一施力,她被扯入那人的懷裏。

  “幹什麼?”采菱一臉莫名其妙的抬起頭來迎視對方冷峻的目光。

  這男人真高,至少有一百八十二公分吧?在他面前,她顯得渺小不起眼。

  而他是一個令人屏息,眉似飛劍,眼神帶著危險之氣的男人。

  他充滿立體感的臉部線條宛若刀刻般剛毅,渾身散發出一股威儀天成的霸氣與狂野,狹長細窄的漂亮黑眸有著黑豹般陰寒的眼神,尤其當他用那雙魔魅的黑眸一瞬也不瞬放肆的瞅著她時,采菱感覺自己幾乎快停止心跳了。

  她相信當他佇立在人群中,沒有任何人可以忽視掉他的存在。

  但現在不是研究他長相的好時機,她趕著上班呢

  “跟我道歉。”男人似乎無法忍受他人的漠視,掄起的拳頭露出他高高翹起的大拇指,接著拇指的箭頭朝下,對著自己的黑皮鞋指了指,以命令性的口吻強勢的道:“你踩髒了我的鞋,而且還撞翻了我的東西,蹲下來幫我把鞋擦乾淨,然後把我的東西撿起來給我。”

  “對不起。”不管他長得多英俊都不關她的事,采菱現在最擔心的是她上班快遲到了,哪有那個閒工夫幫他擦鞋呢

  她甩掉他的手,調整了一下皮包的肩帶,繞過他,小跑步欲奔離他的視線。

  “給我站住!”男人怒氣騰騰的伸手抓住她,用力扳過她的身子,擺出一貫的王者氣勢來,“你好大的膽子,敢不甩我的命令,你知不知道我是唐——”

  “你神經病啊!都跟你道歉了,還想怎麼樣嘛?”采菱忍無可忍的嚷叫了起來,“你有手不會自己蹲下去撿嗎?你又不是缺手缺腳,鞋髒了,頂多我買一雙賠給你就是了,有什麼好值得大驚小怪的?本大小姐正在趕時間,沒空理人。”

  虧他有張曠世的俊龐,想不到這麼小氣又懶惰,實在教她感到很失望——不,是厭惡至極。

  “放肆!你敢用這麼口氣教訓我。”凝視她的利眸迅速燃起火焰,那雙漂亮到有點兒邪氣的狹窄細眸倏地冷得教人打哆嗦,“而且自我打出娘胎以來,從沒見過像你如此沒有禮貌的女人,撞著人連聲對不起都沒有就想走人,趕著去赴死也不是這個樣子的。”

  “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我有沒有禮貌關你什麼事?”釆菱完全不把他的怒氣當一回事,她退了一步,又用力打掉他的手,“而且很顯然你習慣對人下命令,但是,很抱歉,我不習慣接受陌生人的命令。”

  “該死的,你叫什麼名字?我記住你了。”前一秒鐘還怒氣騰騰的男人倏地勾勒出一個充滿邪氣的笑意,上下瞟著她,視線突然被她赤裸的小腳丫子吸引,他驚異般地挑高了一雙劍眉。

  尾隨他灼人的目光,采菱不自在的盯著自己的赤腳,臉一紅,她對他扯出了一張鬼臉,“不用了吧!”

  話落,她甩身就跑了,生怕他追上來,拖延她上班的時間,采菱跑得很快,一溜煙已不見蹤跡。

  凝視著那抹削瘦的身影,男人唇邊的弧度加深了。

  這女人……有意思,他會不惜一切代價翻出她的底細

  “采菱,你看這件禮服好不好看?”況曉珊撩起禮服的裙擺,在采菱的面前一圈又一圈地旋轉著,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一轉眼,那個漂亮得好似芭比娃娃的況曉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美得好像個仙女下凡一般,更加討人喜愛了,采菱亦脫胎換骨似抅蛻變成一個體態曼妙的大女孩了。

  采菱那狂放的野性美與況曉珊溫柔似水的風格是不一樣的,兩人極端矛盾的氣質,教她倆無論身在何處,總是綻放出一抹強烈的對比光芒。

  采菱就像一朵多刺而豔麗的黑玫瑰,有著令人情不自禁想被吸引的神秘熱力,耀眼奔放的她總是教人瘋狂癡戀,然而,想摘下這朵黑玫瑰的人卻被她身上的刺紮得傷痕累累。

  況曉珊就像一朵純潔無瑕的百合,有著良好的身家背景和一派的純真善良,與生俱來的高雅氣質使她總是讓人魂縈夢系。

  是呀,況曉珊是一朵純潔的百合,誰能有本事摘下這朵高貴的花,誰就是最幸運的人。

  采菱疑惑的打量著她,為何無論何等幸運事都讓況曉珊撈上?她父親擁有強大的財勢與權勢,她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一對疼愛她的父母,以及一個叱吒風雲的未婚夫,而她岑采菱卻什麼都沒有。

  “采菱,你應該知道磊齊有多麼英俊、多麼迷人才對的,你可還記得有一年,在我的生日派對上,陪我舞出第一曲的男人嗎?那個男人就是磊齊呀!”況曉珊的思緒頓時陷入回憶當中,臉上帶著幾分小女人的嬌羞.

  “我沒見到他,那天我因為有事,所以很早就離開了。”采菱別開頭,誰有興趣融入那偽善的世界裏?什麼生日派對?她長這麼大,從未有人真正的關心過她,而曉珊不一樣,一個生日就搞得好像曠世婚禮般的隆重,采菱怎有心神多留一會兒

  “你沒見過他本人真是太可惜了!采菱,再過四個月,我就是磊齊名媒正娶的妻子了,報章雜誌都大幅刊登了我們的喜訊呢!天啊!我能嫁他為妻真是好開心啊!這是我夢寐以求的。”況曉珊望著鏡中的自己,一憶起她即將成為磊齊的妻子,她就好開心,不斷旋轉著身子.

  磊齊是唐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冷峻、自負、傲慢、高大、英俊又迷人。

  況曉珊第一次見到磊齊是在她的生日派對上,她永遠也忘不了初次見到他時那種震撼。

  一見鍾情讓況曉珊開始對磊齊朝思暮想,然而他一雙冷漠的眼神幾乎剮碎她的心。

  磊齊對況曉珊總是愛理不理的,她為此傷心不已,也因太思念他整天以淚洗面,況世廷不忍女兒為情所傷,只好厚著臉皮主動向唐氏總裁提親。

  況氏集團富可敵國,況世廷的掌上明珠更是富家公子哥們相互爭奪的目標,而唐總裁也十分欣賞況曉珊的溫柔性情,心想兩家若能成為親家,唐氏集團會更加飛黃騰達,於是二話不說立刻允諾這樁婚姻。

  “是嗎?”采菱強忍著不斷泛上心口的厭惡感,別說是況伯伯,就連況曉珊的一舉一動都惹她厭惡到極點。

  她背負著一顆充滿仇恨的心整整十二年,這十二年來,她在水深火熱之中度過,父親躍落斷崖下的那一幕,迄今仍深刻的殘留在她腦海裏,成為她日後最可怕的夢魘。

  她總是在睡夢中恐懼地驚醒過來,然後獨自哭得泣不成聲,慘痛的記憶隨著她的心智一同成長,像況曉珊如此幸福的人兒如何能體會出她的痛苦滋味

  於是,采菱便立下重誓,總有一天她要替父親報仇雪恨,況家一家三口都休想逍遙度日,她要拿況家的三條命來給她父親陪葬。

  天知道她有多麼的虛偽,這十二年來,每當采菱面對況家的人時,她總是佯裝已忘卻發生在十二年前的事情,而企圖融入況家人的天倫生活,她小心翼翼的建立著他們對自己的信心,目的也只為了伺機而動。

  然而,可悲的良知總是頻頻阻止了她的行為,這十二年來,采菱口口聲聲說要報復,卻遲遲未有任何行動出現,也從未做出傷害曉珊的事情,原因說穿了還不是因為況曉珊。

  其實采菱的內心既矛盾又痛苦,她想致況家人于死地,但每每憶起曉珊的善良與純真,她就覺得自己狠不下心,曉珊一直待她情同姊妹,自小到大,總是把最好的分享給她。

  雖然況世廷害她失去了父親,長久以來,她也一直覺得況世廷是偽善的,促使她恨極了況家的人,然而……她知道曉珊是最無辜的人,她也瞭解曉珊的個性,若不是因為況世廷,她相信自己和曉珊會成為一對人人稱羨的好姊妹,所以她對曉珊的感覺是又愛又恨,想保護她又想傷害她。

  “不過,你確定這個男人娶你是因為愛你,而不是被逼婚的?”采菱因憶起往事而餘怒未消,所以講起話來針針見血。

  況曉珊受辱似的瞪大眼睛,隨即搖頭如波浪鼓,“當然不是了,磊齊會娶我,雖然是爸爸幫我定的親,但我相信磊齊若不愛我,他是不會答應這樁婚姻的。”

  “也許這男人根本被蒙在鼓裏,也許這段婚姻是他家人幫他定下的。”采菱嘲諷似的乾笑著,冷水不斷的潑過去。

  “采菱,你為什麼要這麼說?”況曉珊有所驚覺似的,開始感到憂心的蹙起眉心,“你不能凡事都往壞的地方去想啊!”

  “曉珊,我只是不想你自欺欺人。”況曉珊不該永遠都這麼幸運的,采菱別過頭,望著自己的腳趾頭,“傻瓜,如果他真的愛你,今天陪你來試禮服的人應該是他,而不是我。”

  “采菱,也許他正忙著籌備我們的婚禮呢!”開始憂心忡忡的況曉珊不禁為心愛的男人找藉口。

  “說不定他正忙著泡妞呢!”采菱壞壞的笑著,又潑了她一身冷水,“名門公子哥大半以上都是花心大蘿蔔,曉珊,你太相信男人了,男人是世上最會撒謊的動物。”

  “真的嗎?那……那……如果磊齊真的不愛我……那……”況曉珊害怕的哭了起來,“他的心不在我身上,我得到他的人一點用都沒有。”

  采菱抬起頭注視著她,“起碼你能得到他的人,和他結為夫妻是許多女人的夢想,曉珊,你真幸運。”

  “但我還是比較在乎他的愛。”

  “會的,我會為你祈禱的。”采菱望了一眼腕表,站起身道:“我還有些事,曉珊,你慢慢的挑禮服吧!我先走了。”

  “采菱,你還沒告訴我,哪一件禮服比較適合我。”況曉珊跳起身子,拉住了她。

  “你這麼美麗,不管你挑選哪一件禮服,都很適合你的。”本打算舉步離去,又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采菱突然旋過身子,出其不意的邪魅笑道:“黑色吧!現代人覺得黑色是一種藝術。”

  “采菱……”況曉珊感到有點兒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黑色不吉利。”

  “那麼……”采菱低頭沉思了一下,又笑了出來,“既然黑色不吉利,那麼紅色吧!大吉大利嘛!”

  “你答應當我的伴娘,采菱,你可千萬別食言哦!”況曉珊生怕好友失約,心無城府地不斷叮嚀著。

  “我什麼時候信口開河過了?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的,我走了,拜拜。”采菱瀟灑的離去,不願再留下來徒惹傷心。

  推開婚紗店的大門,采菱踩著高跟鞋,高雅的走了出去。

  車子緩緩地迎風馳騁在馬路上,采菱若有所思。

  況曉珊憑什麼擁有全世界?而她岑采菱卻從來什麼都不是

  這幾年來,采菱一直生活在暴力的陰影之下,直到伯父三年前破產,因承受不住打擊而舉槍自盡後,采菱才開始過著像“人”的生活。

  這所有的一切又是誰給她的?除了況世廷,沒有別人

  父債子償,如果能讓況曉珊活著比死了更痛苦,是一件多麼大快人心的事情。

  想到這裏,采菱不禁感到無比痛苦的哭了起來,曾幾何時,她的心變得這麼邪惡,就像一個壞心到極點的撒旦了

  淚水模糊了采菱的視線,使她看不清楚前方的路。

  就在前頭的十字路口,“碰”地一聲,采菱的車子出其不意的撞上一輛黑色跑車。

  衝撞的力量很大,一下子就教采菱回過神來。

  “好痛……”采菱撫著被撞疼的胸口,無力地將腦袋攔在方向盤上。

  倏地,她的車門被人打開了,一抹高大壯碩的身影整個籠罩住她。

  “小姐,請問你是怎麼開車的?轉彎也不打方向燈,至少也看一下後方的來車吧!”冷峻的低沉嗓音跟著當頭罩了過來,“怎又是你……”

  咦?這聲音挺耳熟的……采菱強忍著胸口的刺痛感,緩緩地抬起頭來,迎視到一雙帶著危險的黑眸,一張英俊得很少見的容貌。

  這地球真是小,又讓她碰到這個不可理喻的男人了

  遇見他真是三生不幸,早上撞見他害她遲到,現在又害她撞車,這男人真是“毒絲本”,還敢說她沒禮貌,明明就是他無禮在先。

  而且他狂妄自負的要命,就算她不對,沒看清楚就直接拐彎,但在見到她受傷,口氣也不該如此凶吧

  可惜了這男人光有一張英俊的面孔,半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外表可不能當飯吃,采菱直覺沒必要忍氣吞聲的任由他叫囂。

  “先生,我是不會開車,還得請你多多指教呢!”氣定神閑的采菱首先讓高跟鞋落地,隨即一腳踢向他。

  男人反應靈敏的一把將她拉到眼前,陰狠地踢掉她伸過來的腿,一雙魔魅般的黑眸像梭巡什麼似的上下打量著她,“該死的,你膽子可不小!難道沒人告訴你女人是男人的奴隸嗎?就算是母老虎,見到我也要對我卑躬屈膝,況且……嘖,你真是枉費了你父母親對你的一番寄託,要知道腳是用來走路的,可不是用來踢人的。”

  采菱沒想到他會這樣子待她,也不知道他的力道會這麼猛,驚懼的瞠大一雙美眸,“放開我,你這個野蠻人!”

  “你說什麼?”他眯起黑眸,警告似地逼近了她,剛毅性戚的嘴唇幾乎貼上了她的紅唇。

  采菱直覺他挑釁的動作極富魅力,無懈可擊的他簡直就像座隨時會爆炸的彈藥庫,渾身充斥著一股一般男人所沒有的爆發力,舉止行為都隱藏著一股危險的訊息,奸像隨時都有不可能的事情即將發生,他——真的是個超級危險人物

  采菱萬分緊張的盯著他的唇,可惡!這男人分別是存心吃她豆腐的。

  “你不只野蠻,還很下流呢!我再警告你一次,放開我啦!”怒氣騰騰的采菱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揚起手朝他俊龐揮了過去,企圖揮走那教人臉紅心跳的雙唇。

  子座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擒住她的皓腕,“該死的,明明是你錯,還敢打人?從來就沒人敢抬腳踢我,甚至打我的臉,你向天借膽了!”

  “你吃我豆腐,我怎不敢打你,殺你我都不怕呢,更何況是區區一個小巴掌。”采菱的美眸無助得繞著他刀削似的俊龐打轉,她聲音抖得厲害,身子也止不住的微微抖顫著。

  他瞄向正冒在她額頭上的冷汗,嘲諷似地冷哼著,“明明怕得要命,還說要殺人,別笑破我的肚皮了。”

  “你別後悔哦!我可是說到做到的人。”采菱氣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嘴角掛著一抹冷笑,壓根兒無視于不斷冒出她前額的冷汗,他就是要她害怕,最好是嚇得她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

  因為他正趕著去簽一筆合約,都已快來不及了,還被這女孩撞個正著,怎不教他發火

  現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又不知死活地和他吵起來,這下子就算搭直升機,也鐵定趕不及去會見那客戶了,兩億呢!損失慘重了,她不該負責嗎

  “很好,我拭目以待,如果你有本事的話,不過恐怕你沒機會了,因為我現在想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殘暴不仁!”

  “你——啊!幹什麼?你神經病啊你!神經病!”采菱受驚的叫出聲。

  因為——非常意外的,他像抓小雞似的,竟一把揪起她的身子,然後粗魯的將她扔進他的車子裏。

  接著,車子絕塵而去

  采菱簡直不敢相信,這男人竟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無視國法、無視他人存在的——俘虜了她。
作者: lancy323    時間: 2009-1-13 02:31 PM

第三章

  唐磊齊的辛辣與冷血是遠近馳名的,只有不知好歹的傢伙才敢惹上他,而采菱似乎已成了他眼中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了。

  轟隆一聲,一道閃電從夜空中劃過,豆大的雷雨狂厲而下。

  驚悸隨著狂風暴雨向采菱全面夾殺而來,這個男人似故意挑釁,在將被雨淋得一身濕漉漉的她拖進一棟設計得別出心裁的別墅後,像丟球似的將她拋扔在床上。

  “你瘋了!”采菱難以苟同他那教人膽戰心驚的可怕舉動,怒吼一聲,渾身直顫的她趁他一個不備迅速掙脫了他的鉗制,然後順勢滾到屋子的一角。

  “兩億,你賠得起嗎?”磊齊很快又抓到了她的皓腕,一施力,又將她甩上床去。

  當他那帶勁的臂膀、炙熱的手掌,一觸及她的身體,她心頭便一陣小鹿亂撞,有種奇異的感覺流竄而過。

  “什麼兩億?我什麼時候欠你錢了?”采菱一頭霧水的看著他,她這輩子從沒見過如此不可理喻的男人。

  “早上你無故撞到我,害我趕不及見客戶,現在又無故撞上了我的車,害我趕不及簽約,白白損失了兩億,你說該不該怪罪在你頭上?”

  神經病!這算哪門子的歪理?真的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太不可理喻了,這事怎能算在我頭上?你乾脆用搶的比較快。”她哪來的兩億還他?他分明是強人所難嘛

  采菱就快氣炸了,拉起被單蓋在自己身上,美眸已失去了悍然的凶光,徒留不知所措與一臉的錯愕。

  “算在你頭上又如何?”這女人挺有個性的,磊齊犀利如鷹般的銳眸激賞地迅速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兩億買你一夜,算便宜你了,好事全讓你占盡。”

  “警……警告你——不要亂來哦!再說……再說……我又不是妓女!”他可把采菱嚇壞了,她立即揪緊被單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說真的,這輩子她從沒見過如此不可理喻、色膽包天的男人。

  “幸虧你還有幾分姿色,要是連咽都咽不下去,我可虧大了。”磊齊絕不是在嚇唬她的,他是真的打算把她連肉帶骨的咽下肚去。

  磊齊出生於名門望族,唐氏集團的財富令人望塵莫及,磊齊自然成為女人們擇偶的第一大目標,就因為女人對他卑躬屈膝,才會如此不值錢。

  他向來狂妄慣了,想得到手的東西沒有要不到的紀錄,一旦被他看上眼,即使不擇手段他都要得到,包括眼前的女子在內。

  他會讓她知道得罪他會有什麼後果,他要她為自己的魯莽懊悔不已,他要她賠償他所有的損失。

  叛逆是他最拿手的戲碼,獨斷狂妄是他的注冊商標,跋扈的個性促使他從不把道德規範放進眼裏。

  女人在他眼中就像一件華麗的衣服,剛穿時新鮮感無比,待新鮮感褪去時,也正是他厭倦的時候,這就是他日子過得不貧乏的秘訣。

  “你不要鬧了,快放我走!”采菱又驚又慌。

  他雖生得英俊非凡,但她鄙視他,見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帶著些許富家子弟的玩世不恭,她真的好怕這個膽大妄為的“摧花殺手”會動手姦淫她。

  “誰有空鬧你。”磊齊目中無人的笑著。

  她心頭襲上了一股寒意,生氣的截斷他的話,但她纖手僵冷,聲音抖得更是厲害,假若她被侵犯了,該怎麼辦

  “就算我有錯在先,真的造成你不少損失,堂堂正正一個大男人,怎能如此小氣和我斤斤計較?”

  顯然這男人的脾氣暴戾非常,否則不會如此輕易被激怒,他迅速捏起她的下顎。

  當然她知道他會強迫自己去迎視他兇狠的目光,她不允許他有碰觸自己的機會,想打掉他的手,然而他龐大的身軀卻偎近了她。

  屬於他特有的男性氣息充滿魅惑的在她鼻息間流竄,她恨死自己了,因為她竟有種心花怒放的感覺。

  “你不想活啦?敢教訓我。”他壞壞的邪笑著,突地強而有力的臂膀朝她伸了過來,一把攔起她的腰。

  “啊!”采菱嚇得尖叫,突然身子一晃,她整個人倒進他懷裏,兩人貼得幾乎密不通風。

  男女間太奇妙了!不一樣的身體構造總是會相互吸引,他結實的胸膛炙熱無比,她體內的血液開始不安的快速流竄。

  他快速地將她翻倒在床上,龐大身軀壓上了她,在她耳畔低聲喃道:“看你小巧玲瓏,想不到胸脯還挺有肉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放手!”她怒極了,氣他、更氣自己那不爭氣的情欲。

  她掙扎著,咬住他胸前的肉。

  “牙齒挺利的哦!”磊齊不以為忤的找到她胸前的挺立,放肆的開始輕揉她的乳峰。

  采菱頓時覺得渾身騷癢,熱流在瞬間流遍全身。

  “你這個下流的男人,我要告你非禮!”

  “這罪名不夠嚴重,強姦罪比較有看頭。”他本來只是想嚇嚇她,但不知為何,當他一接觸她的身子,他的身體就像著了火。

  她有種特殊的氣質正強烈的吸引著他,濃烈的活像一團火焰。

  “我決定了,我要你這個有意思的小女人做我的情婦,一個月一佰萬,包吃包住,劃算吧?”他會這麼做是想彌補他心靈上的不平衡,也是他對父親下戰書的引爆點。

  父親不由分說為他訂下一門親事,並抓住他的把柄,威脅他就範,對不願受束縛的他而言,無非是件酷刑。

  好吧,既然抗議無效,磊齊心想把況曉珊娶進門擺著當花瓶也好,只要能要回屬於他的東西,況且況家的千金生得貌美如花,然而,太柔弱的個性對他這個獵豔高手而言,實在是一點挑戰性都沒有,也引發不了他什麼興趣,所以在他斷然宣佈服從父親命令的同時,也正是況曉珊被他打入冷宮的時候。

  “你瘋了!”無論外頭風雨多強,采菱都無心去理會,她比較擔心他下一個動作。

  因為他靠他太近了,他的手很不安分,修長的中指在她挺立的左乳峰移動著,輕輕一觸,她渾身像觸了電,微微撩撥,她渾身都燥熱起來。

  儘管如此,采菱仍力執意志力,為了顧及她的尊嚴,她既羞愧又憤怒的推拒著他。

  她感覺得到,這男人不是在跟她開玩笑,他是有意侵犯她,對不經人事的她而言,無非是一樁恐怖到極點的事情,她半點都不願意他繼續往下探索。

  可是,他的動作越來越狂狷,他炙熱的大掌整個覆蓋著她的胸脯——

  “噢,老天!我真恨你!”尤其是那股奇妙的感覺,采菱恨透了那奇妙的酥麻戚。

  “嫌我動作太慢嗎?敏感的身體。”磊齊故意扭曲她的意思,看她生氣的小臉漲得比煮熟的蝦子還要紅,他就越得意洋洋的仿若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渾球!”像被羞辱了般,采菱用僅存的力量,舉起手掌欲朝他俊龐揮下去。

  “愚蠢。”而他,卻輕鬆自在地拍開她伸過來的手,“不明智,男人生來是讓女人愛的,瞧瞧你的樣子。”

  他傲慢的昂起剛毅下顎,伸出去的右手捏起了她的下巴,他抬高她紅潮滿面的小臉,充滿邪氣的雙眼瞟著她。

  “你這口是心非的傢伙,一張臉紅成這個樣子,我猜……”他邪魅的笑著,俊瞼湊近了她,細若蚊蚋的說著:“你下面一定濕透了。”

  氣死人了!采菱的臉紅得實在不能再紅了,她強力的掙扎著,她真的很想一腳踢爆他的命根子,教他從此絕子絕孫。

  “住口!”

  “渾身發麻的滋味不好受吧?”他字句充滿了淫穢,大手輕輕的揉捏著她挺立的胸。不知為何,他就是忍不住想和她爭鬥,她越生氣,他就越得意,她越掙扎,他的動作就顯得越下流。

  她只覺得腦際轟隆作響,四肢癱軟,並感覺到一股熱流正直往下腹竄燒。

  她怎容許自己有這種感覺?他像是高高在上的王者,而她是階下囚,她是被綁架而來的,可不是心甘情願受困,為何他對自己做出淫穢行為,她非但沒半點厭惡,反而陷入愉悅的深淵裏

  她很氣自己不爭氣的欲念,在這要命的關頭,她卻希望他不要停止動作。

  她不只想殺了自己,更想一刀宰了他!這個要命的短命鬼,淨對她做出一些不入流又低級的舉動來.

  但當一雙溢滿無助的美眸迎視到他一雙修長的漂亮黑眸,她的心猶如小鹿亂撞,臉紅得像只煮熟的蝦。

  他是一個英俊迷人的男人,生得瀟灑自然不在話下,英挺壯碩的體魄尤教人芳心直跳,完全是百看不厭的。

  但他實在不能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可以任意為非作歹,而她從來就不是一個重外貌的女人,是何緣故,她卻被他無懈可擊的俊容所吸引?她從來就不知自己是如此膚淺的女人。

  “沒力了嗎?”她的羞赧美,令他禁不住油然生出憐愛之心,他低下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覆蓋住她嬌柔的紅唇。

  這個自視甚高、目中無人的狂妄之徒

  采菱的心防好像快被瓦解了,虛弱而意亂神迷的掙扎著,無論她的神智或意志都仿若快崩塌,然而她仍拚了命的武裝自己。

  她真的覺得自己渾身都提不起力氣,於是氣得不得了,使出僅存的力量咬破了他的唇,並且趁他一個不備,使出她在校時所學到的基本柔道,抬起右腿撐住他的肚皮,以順時鐘的方向迅速將他拋出,他偉岸雄壯的身軀出其不意的被摔下床去。

  “哈!”有意思!她居然有本事把他搞得遍體鱗傷!他真是太小看她了。

  磊齊非但沒生氣,反而感到有趣至極,黑眸溢滿了數不盡的激賞與驚喜,像突然相中一塊寶物似的,他抿起性感迷人的雙唇,閃爍的魅眼懶洋洋地睇睨著她那張紅通通的小臉,不以為意的伸出舌頭舔去他手臂上的血跡,舔著不慎被她咬破皮的下唇。

  須臾,他眯起一雙帶笑的魔魅黑眸,龐大身軀矯健的一躍而起,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向她。

  “啊!”采菱驚慌得瞪大杏眼,迅速滑進被子裏,蒙著頭。

  “呵。”磊齊邪佞的挨近她,迅速把被子掀開,粗暴地鉗制了她的雙手,另一隻空出來的手也沒閑著,他單手抓起她兩條雪白的玉腿,沒三兩下就褪去了她的裙子,然後撕毀了她的襯衫,一陣寒意襲上她赤裸的身軀。

  采菱慌張的拳打腳踢,雙腿夾得緊緊的,小褲魅惑般地掩飾女人最神秘的地方。

  他把她整個人摟在懷中,貪婪的雙眼瞬也不瞬的盯著她迷人的胴體。

  “別看呀!”采菱羞愧不已的尖叫著,渾身顫慄著,她如擂鼓的心就快要衝出胸口,就快要窒息了。

  “偏要,而且我還要摸它。”他滾燙的手掌整個覆蓋在她的玉乳上。

  “不准!”要命,這男人任性的無藥可救,她起了一個寒顫,乳尖突然不爭氣地挺立了起來。

  “偏要,而且我還要欣賞它。”他輕而易舉就解下她的胸罩。

  “不可以!”春光乍現,引人邐思.

  “你的乳房生得真不錯。”他壞壞地用食指與中指捏起那顆紅豔的小櫻桃。

  “不准!”她崩潰的尖叫著。

  “不知吃起來的滋味如何?”大接著覆蓋上去,他的拇指以圓弧繞圈的方式在小櫻桃上蠕動著,接著捏揉……

  “不……不行……”她快瘋了。

  “味道一定挺甜美的。”不理會她的叫嚷,他將臉埋入她胸前,一口將小櫻桃含進唇齒裏,靈活的小舌開始舔劃、吸吮。

  “不可以……不、不、不……不行……天……噢……”她是真的不行了,她覺得自己快死了,她急喘著氣,覺得渾身燥熱不已,忍不住逸出一串教人心蕩神馳的嬌吟。

  在昏暗的光線照射下,采菱顯得特別誘人,如遠山的秀眉,濃密的睫毛,挺直小巧的鼻子,弧度優美的唇辦,細柔的秀髮,玲瓏有致的胴體又是那麼的誘人。

  當兩人肌膚相觸時,他炙熱的身體很快就如火焰在燒一般燙,而她的血液在他燃燒之下,流竄的速度變得迅捷猛烈,強力地吸取著來自他身上的熱力。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教她瘋狂,任由采菱如何掙扎喊叫他都視若無睹,他一心只想馴服身下的女人。

  然而,采菱雖早已被他挑逗的意亂情迷,但她仍是不被馴服的。

  兩人在床上滾來滾去,一會兒糾纏如蜜的相擁在一起,一會兒又扭打成一團。

  馴不服這匹仿若脫了韁的野馬,磊齊實在嘔得很,情聖之名頓時猶如狂風掃落葉。

  他狂野的烙下一個紅印在她白皙的頸項上,留下她是屬於他的證據,他盯著自己的傑作,得意的抿唇直笑著。

  采菱也感受到他的不懷好意了,忙不迭隨手取出擱在床頭上的那面小鏡子,只聞她尖叫一聲。

  “死痞子!你居然在我脖子上‘種草莓’!?你叫我怎敢出去見人?我要上班耶!”被人看見多不好意思啊!采菱怒極了,舉起手掌,一個巴掌轟過去。

  他輕易地一把握住她揮過來的手,然後湊到嘴唇,邪魅的看著她,突然用力咬下去,“我天天在你脖子上種草莓,我瞧以後誰敢追你;咬斷你的手指頭,瞧你以後還敢不敢打人。”

  “好疼啊!”采菱又驚又痛的縮回了手,委屈感一現,鼻頭就酸起來了,接著悲鳴一聲,淚水便如決堤的洪水般傾洩而下,哭得驚天地、泣鬼神的。

  “耶!?”磊齊沒想到外表看似堅強無比的她競也有落淚時,而且還哭得像個小孩子,甚至要命的是,她哭痛了他的心,哭亂了他的心,一時教他不知所措。

  “沒事你哭什麼?別耍我了。”

  “哼!哼……”惡魔般的他不但肆無忌憚的吃她的豆腐,還咬人,又把她弄哭了,現在居然還說風涼話!采菱氣得半死,啜泣聲越來越難以控制,因傷心而聳動的秀肩越抽越厲害。

  盯著她淚雨交織的小臉半晌,磊齊再也抑制不住拚命絞疼的心,他溫柔的吻去她臉上的淚痕,然後拾起散了一地的衣物,一件件幫她穿上。

  “好啦,算我不對,我跟你道歉,行不行?別哭了,我送你回去。”磊齊怎麼也想不通,她的淚水竟具有某種足以軟化他鐵石心腸的威力,這是以前不曾有過的感覺。

  而且,他向來不喜歡女人那惺惺作態的淚水,尤其當他發覺她的眼淚竟能輕易刺痛他的心,他就更加排斥這種感覺了。

  采菱愣愣的盯了他一會兒,發覺這男人雖任性妄為,但好像沒想像中那麼壞……
作者: lancy323    時間: 2009-1-13 02:31 PM

第四章

  “我在這裏下車就可以了。”回到再熟悉不過的巷子口,采菱臉上總算露出了些笑容,就在她欲轉身離去時,他喊住了她。

  “懷念我的親密對待時,歡迎你隨時撥電話找我,我會趕過來滅火的。”磊齊單手倚在車窗上,曖昧地遞給她一張名片,壞壞的邪笑又充滿自信的回到那張俊龐上。

  “你——”烏龜王八蛋!她真是瞎了狗眼,采菱還以為他見到她哭,因心生歉疚才突然對她好的,原來他自始至終都不懷好意。

  社會敗類

  “哈……哈哈哈……”瞧她潤紅的臉色霎時一片鐵青,他狂妄的放聲大笑。

  在她破口大駡的同時,車子像離弦的箭般跟著沖了出去,最後消失在闇夜之中,徒留采菱一個人對街破口大駡。

  “簡直不可理喻!超級窮極無聊兼神經病!誰希罕你來滅火啊?我巴不得你立刻被土石流淹死呢!死痞子!”采菱氣呼呼的踩著高跟鞋,轉身往屋子的方向踱去,一面念念有辭的打開皮包,取出鑰匙。

  采菱還買不起房子,所以租了一間十來坪大的雅房,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勉強稱得上是她的避風港。

  步入屋子的同時,她隨手將名片拿起來看。

  “唐磊齊!”采菱近乎尖叫出聲。

  隨即下一個動作是——

  “砰!”關上大門。

  她又沖回了巷子口,迅捷地攔下一輛計程車。

  老天啊!她差點就失去一個報復的機會了,因為在唐磊齊尚未給她名片前,她根本就不曉得原來這男人就是曉珊的未婚夫

  “采菱,來找曉珊啊?她在房裏。”況世廷和妻子正坐在客廳品茶,見來訪的人是采菱,況世廷忙笑道。

  “況伯伯,況伯母,我上去找她了。”每當面對況世廷那張虛偽的笑臉時,采菱的厭惡感就會不由自主地往上提升,她強忍著憎惡的感覺,佯裝恭敬的行個禮,然後飛也似的沖上樓,輕輕敲著況曉珊的房門。

  “采菱!”況曉珊見原來是好友來訪,驚喜的叫出來,“我奸開心你來找我哦!”

  “我是來跟你打聽一些消息的。”采菱氣喘吁吁的將手依在門板上,彎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只要是我知道,我一定會告訴你的,你快進來我房裏坐,瞧你喘成這個樣子。”況曉珊開心的將好友拉進房裏。

  “我想知道唐磊齊更多事。”采菱也不想跟她客氣什麼,一屁股朝床上坐了下去,直截了當的問道。

  “采菱,你怎突然對磊齊有興趣啊?你不是說出生於名門望族的公子哥大半以上都是花心大蘿蔔嗎?”況曉珊緩緩地踱到房門口,叫喚張嫂把采菱最喜歡吃的零嘴全端進來招呼她。

  “偶爾也要關心你一下嘛!”采菱萬萬也想不到她會與況曉珊的未婚夫有邂逅的機會,更萬萬想不到唐磊齊是如此狂妄的人。

  唐磊齊的個性陰陽怪氣、任性自負,做事毫無道理和邏輯可循,要不是那張名片,采菱還真沒辦法把他和養尊處優的貴公子聯想在一塊呢

  他的行為簡直像個流氓,幸虧及時發現,不然再繼續和他對峙下去,她便會失去一個報仇的好機會了,因為有什麼比掠奪況曉珊的最愛,更能讓她肝腸寸斷的呢

  沒有了吧?沒人比她更瞭解況曉珊了,唐磊齊簡直就是她的生命。

  而唐磊齊竟花心到這種地步,都已經有況曉珊了,竟還不滿足的來招惹她,甚至差點佔有她……噢,這個姓唐的死痞子真是可惡至極

  不過,是他先來招惹她的,可別怪她心狠手辣。

  而知已知彼,百戰百勝,采菱必須要讓自己先徹底瞭解唐磊齊。

  “奸吧,那你想知道磊齊什麼事情?”一談及心愛的男人,況曉珊就一臉的幸福笑意。

  每當憶起他們在結了婚後,就可以成天膩在一起打情罵俏,他們可能會相擁坐在客廳看電視,可能會每天做愛到天明,可能會生一大堆小寶寶,又可能……頓了一下,采菱突然意識到自己竟醋意橫飛。

  “什麼都可以。”采菱垂下頭,生氣的暗罵著自己,她才不是在吃醋,她只是不想看見況曉珊的笑容。

  “那我就由他的身分開始說起,磊齊今年二十六歲,他不只是唐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亦是國際法商顧問公司的負責人,十七歲時因不滿唐伯伯的安排,獨自創立了國際法商顧問公司,短短兩年,迅速竄起,磊齊在臺灣和美歐一帶獨佔鱉頭。”

  采菱專注的聽著。

  況曉珊卻突然發現新大陸似的瞪大眼睛,直盯著她脖子上紅到有點兒瘀青的印痕,一時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

  “你幹嘛一直盯著我看?”采菱納悶的看著她。

  “耶,采菱,你什麼時候開始交男朋友的?怎不告訴我,同我一起分享喜悅呢?”

  采菱丈二金剛,摸不著半點頭緒,“男朋友?我沒有男朋友啊!你憑哪一點說我交男朋友了?”

  “用不著害羞了,我知道你在騙我。”況曉珊賊兮兮的笑著,“以前咱們有很多同學脖子上都有這種印痕,她們說那是被男朋友‘種草莓’的,就是你有跟男朋友玩親親的遊戲哦!”

  “哇咧!”采菱恍然大悟過來,她臉一紅,忙不迭用手掩飾住脖子上的印痕,剛才出來時,忘了在脖子印痕處貼撒隆巴斯了。

  哼!越想越火大,采菱心裏頭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掐死那個死痞子,沒事幹嘛故意在她身上烙下教人臉紅心跳的痕跡,害她被虧。

  “不是啦!你別誤會了,這是不小心被老鼠咬到的。”采菱趁機罵他一頓。

  “還騙我……”

  “好啦,不談這個了,言歸正傳,你剛話才說到一半耶!”采菱並不想讓況曉珊知道她和唐磊齊之間有交集,免得露出馬腳,因為況曉珊會懷疑她今日來訪的目的。

  況曉珊吐了吐舌頭,繼續正經八百的道:

  “磊齊的個性是難以捉摸了些,對我也不解風情了一點,但沒有人敢否認他的才能,若談起戀愛,磊齊或許不是個中高手,但他絕對是個商業天才。”

  天啊!他若不是獵豔高手,不然是什麼東西?那傢伙明明色的要命,怎可能不會談戀愛?采菱發覺況曉珊一點都不瞭解唐磊齊。

  “磊齊有著起死回生的本事哦!不瞞你說,爹地的公司在兩年前就出現了財務危機,是爹地透過和唐伯伯多年的交情,拜託磊齊暫拋私人公司,過來爹地的公司幫忙。

  磊齊和爹地簽了三個月的合約,才短短的三個月,他不但沒讓爹地賠錢,還幫爹地賺進了大把鈔票,公司也因而起死回生。”況曉珊優雅的微笑著,眼中溢滿了愛慕與崇拜之情。

  “你說,當初是況伯伯親自上唐家提出這門婚事的,可是,你有沒有仔細想過,照道理說,唐磊齊有著不易妥協的剛強與頑固,他如果不愛你,根本不會妥協這樁婚姻。”除非他愛上況曉珊,不過,采菱並不認為唐磊齊是真心愛著況曉珊,否則他也不會來招惹她了。

  “這……”

  “你難道到現在還不知道他為什麼答應娶你嗎?”

  “我想應該是……哎,我不曉得耶。”況曉珊表情哀傷的垂下臉,她對自己越來越沒自信了。

  “他有多久沒來找你了?你們約會過嗎?”

  況曉珊一臉惘然的望著采菱,無助而委屈的道:

  “他不曾來找過我,又怎可能有任何約會?”

  “耶?!”采菱更加一頭霧水了。

  “我每天一通電話給他,每次都很想和他談談情、說說愛,然而他不是在開會,就是在忙,我……”況曉珊忍不住蒙面啜泣起來,宣洩著這些日子以來,飽受磊齊冷落的滋味,“但是,不管他為何答應娶我,只要能嫁他為妻,守在他身邊,照顧他一輩子,我就心滿意足了。”

  “嗯……”釆菱偏著小腦袋,若有所思的注視著她,伸出去的小手卻因心中警鈐大響而迅速縮回來。

  采菱竟發覺自己非常同情況曉珊,以她目前的立場來說,她根本就不應該對敵人心軟,她好不容易才盼到復仇的機會,怎能白白讓它溜走。

  若有所思的露出一個詭譎笑容,采菱信心十足的告訴自己——

  該是她反擊的時候了

  況世廷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生,休想繼續逍遙法外,待她收拾了況曉珊,便會來收拾他這只老狐狸。

  只要拉攏唐磊齊的心,破壞唐況兩家的聯姻,那麼,方可利用唐磊齊的商業頭腦,一點一滴慢慢吞噬掉況氏集團,這對唐磊齊而言,根本就易如反掌!他既具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便也一定擁有超強的破壞能力。

  想到這兒,采菱不禁眉飛色舞。

  至於唐磊齊……哼,那個色情狂、死痞子,她根本就不在乎他如何看待自己,他不過是這遊戲裏的一顆棋子罷了……

  是呀,她否認不了,他是真的英俊到勾人心魂。但他的個性簡直壞到骨子裏去了,只有況曉珊這個大白癡才會把他當寶看。

  只是……天啊,她怎會一直想著他?像花癡似的一直想起他親吻自己時那種美妙的感覺,而且每一想起他那狂野的笑容,她就渾身燥熱無比,好像丟了魂似的。

  其實,她不在乎他怎麼看待自己完全是騙人的,因為她太瞭解自己的想法,自第一眼看見他,他那自恃甚高的王者氣勢已深深吸引了她。

  但是,她不需要接受愛情的滋潤,所以,不會有天人交戰的一天……

  “磊齊,別忙了啦,大家部下班了,我請你去吃飯、喝咖啡,順便陪我到婚紗店走一趟好不好?看你成天為公事忙得不可開交,我真的好心疼哦!而且……你沒陪我去試婚紗,我知道你很忙,可是我心裏真的好難過哦!”看著英姿卓絕的磊齊,況曉珊覺得自己的心長了羽翼,渾身輕飄飄的想飛翔,心情是如此的快樂。

  “真的很抱歉,我拋不開身邊的事務。”磊齊忙揮著手中的筆,頭也沒抬一下,“你自己去吃吧!我肚子不餓。”

  “磊齊,我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況曉珊之前就撥電話給磊齊,聽他聲音懶洋洋的,猜想他晚飯鐵定又忘了吃,急忙忙的趕過來,目的只希望磊齊不要餓著肚子。

  磊齊會拒絕邀約,況曉珊一點都不覺意外,因為磊齊已拒絕過她好幾次了,然而她以為兩人相識已久應極為契合,他會推卸不過是時間不允許。

  磊齊不耐煩的抬起頭來,凝神的望著她,他用筆輕敲著桌面上那堆積如山的文件,“況大小姐,你有錢有閑我知道,不過請你諒解一下我的處境可以嗎?這麼多的檔需要我過目簽名,怎撥得出空陪你去吃喝玩樂?”

  況曉珊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她討好的道:

  “不然這樣子好了,我去買飯盒給你吃好不好?”

  “你煩不煩啊?”磊齊一直強忍著內心的嫌惡感,直到忍無可忍,筆一扔,他站起身來,“我都說我不想吃了,你為什麼非勉強我不可?”

  況曉珊受驚的瞪大眼睛,害怕的看著他,“我……我不勉強你就是了,你別……別生氣……”

  磊齊望著驚惶的她,他實在很想坦白的告訴她,對他不要有太多的依附,他不想成為罪人,不想成為她割捨不下的情感,卻怎麼也開不了口去傷她的心。這女孩單純又天真,他從未想過要掠奪她的愛。

  “去泡杯咖啡給我。”磊齊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甩了甩脖子,手指緩緩地耙梳過自己的頭髮。

  “好,我立刻去。”況曉珊受寵若驚的猛點頭,轉身就跑了,沒多久又推門進來,手裏已端了一杯熱呼呼的咖啡。

  “放著就好了,你可以回去了。”磊齊又開始埋頭苦幹起來。

  “我……我不想回去。”受盡他無情的冷落,她心裏又難過又不舍,“我可以留下來陪你嗎?”

  一雙如鷹般銳利的黑眸又迅速瞟向她,況曉珊驚悚的縮了一下秀肩。

  “你……”真受不了她,這女孩纏人的功夫實在到家了,磊齊既無奈也沒轍的搖了搖頭,“隨便你。”

  “我不會吵你的,我會很安靜的。”況曉珊驚喜的笑了出來。

  “嗯。”磊齊隨口應了一聲。

  看著他工作時認真的表情,她覺得他真的好英俊奸迷人,對他的愛意又莫名加深了好幾分,她走到他身邊,靜靜的凝視著他。

  “一會兒送我回家好不好?”

  “嗯。”

  “磊齊,你幾天沒睡了?”況曉珊像發現什麼似的瞪大了眼睛,“你下巴生了一顆小痘痘耶!”

  “嗯。”磊齊蹙了一下眉頭,儘量克制不洩露太多對她的不滿。

  “我幫你擠出來好不好?”況曉珊手才伸過去,他已揚手揮開。

  “安靜,OK!?要不然請立即離開我的辦公室。”真是夠了!煩死人了!磊齊聲色俱厲的下令道。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喝阻聲,況曉珊怔住了,半晌,她無辜的癟了癟嘴,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磊齊目光嚴厲的掃視著她。

  “我……我保證……保證會很安靜的。”

  況曉珊再也不敢肆無忌憚的惹火他,靜悄悄地坐在辦公室的一隅,陪他度過寧靜的夜晚。

  把況曉珊送回去後,返回家門的磊齊突然驚喜地瞪大一雙眼睛,平常時候,實在很難得見到兩老這麼早就出現在客廳裏,一進門,他就怪聲怪調的道:

  “爸,媽,你們今天吃錯藥啦?這麼早就回來,才九點多呢!”兩老平日不忙到晚上十二點是不歸門休息的。

  唐母聞言瞪大眼睛,上下瞟著兒子,“兒子,你說這是什麼話?”

  唐父則瞪了兒子一眼,“我看你是不氣死我們,不甘心。”

  磊齊挑了挑了劍眉,將自己拋進沙發裏,他懶洋洋的打著哈欠,“爸,你這麼說就有欠公道了,你們自小就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裏,讓我整天和一間死氣沉沉的大屋子大眼瞪小眼,不知有多孤單、寂寞,幸虧我早就習慣了,不然准悶死,你們突然這麼早回來,不是吃錯藥,不然是什麼?”

  兩老臉一紅,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很有默契的同時將話題移開。

  “磊齊,你怎沒陪曉珊去試婚紗?你們都快結婚了,你要對曉珊溫柔體貼一點。”

  “她又跟你們告狀啦?嘖,動不動就跟你們告狀,我若當真娶了她,不就什麼壞事都幹不得了?”磊齊露出一個嫌惡的表情,不甚滿意的咒駡著。

  “你還想幹什麼壞事?”唐父嚴厲的吼道:“你快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分手,我和你媽都受不了你那群女人了,再說,我們唐家只有你這麼一個命根子,你如果有良心的話,就趕快把曉珊娶進門,咱們唐家需要你來傳宗接代、開枝散葉。”

  磊齊卸下身上的西裝外套,隨手扔在沙發上,不滿的抗議道:

  “我也快受不了你們替我安排的婚事了,你們明知道我不喜歡像況曉珊那種類型的女孩,還硬是塞給我。”

  不管爭吵幾百遏,他的抗議始終無法奏效。

  磊齊感到頭痛欲裂地揉著太陽穴,“爸,若不是你使出卑鄙的手段,趁我一個不備,奪走了我國際法商公司的所有股權,來威脅我就範,我又怎會乖乖的服從?是誰受不了誰?這什麼時代了,還強調門當戶對?嘖!”

  “磊齊啊,只要你把曉珊娶進咱們唐家,你爸自然會把股權全部還給你,你別急嘛!”唐母忍不住挺身為丈夫叫冤,好言勸著兒子。

  “媽,那是我辛辛苦苦一手建立的事業王國,不是你們給我的!”他真的沒料到他的親生父母會這樣子待他,想抱孫子也用不著使這種爛招吧

  磊齊自小就被他們兩老丟在家裏,長期忍受著被孤立的滋味,使磊齊有著得不到父母親關懷的無奈,為引父母親注意,磊齊開始反其道而行,淨做出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他的叛逆果然引起兩老的注意,當他們想控制磊齊的行動時已來不及了,反而造成磊齊更加獨立獨裁的心。

  十七歲,磊齊靠自己的雙手打拚出了屬於自己的事業王國,卻把自己的感情世界搞得像泥一樣的爛。

  兩老看不過去,想勸他放棄自己的事業,換手接管唐氏集團,磊齊怎麼都不肯,唐父這才使出非常手段,暗地派心腹去搗毀他公司的營運,並以此威脅他娶況曉珊為妻。

  所以在唐父握有磊齊的把柄後,他認為在這樣的情況下,不信他這個兒子不服他。

  “再說,我真的不喜歡況曉珊。”磊齊崩潰的嘶吼著。

  “曉珊有什麼不好?她這麼愛你,人又生得漂亮,個性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她有什麼好?像個大花癡,做作、軟弱,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大孩子!”況曉珊的優點在磊齊的眼中全成了一無是處,“長得漂亮又如何?她會為我燒飯洗衣嗎?別傻了,她是況伯伯唯一的掌上明珠啊!被人伺候慣了,咱們虧待她不得的。她會為我生一群兒女嗎?她恐怕會擔心身材變形吧?千金大小姐都是嬌生慣養的,所以我娶她進門做什麼?娶她進門跟買個花瓶回來有什麼分別?”

  “你太不解風情了,虧曉珊這麼愛你。”唐父忍無可忍的吼起來。

  “你也太不瞭解自己的兒子了,在我眼中,她那死纏爛打的方式不叫愛,而是花癡!”

  磊齊跟著站起身,他繞過父親的身邊,無奈的搖了搖頭。

  “你們從來就不知道我要什麼,我不再是三歲孩童,不可能再像從前一樣任你們丟棄在家中。你們對我不理不睬了十幾年後,才後悔不已的想回過頭來掌控我的未來,我有我的思想和理想。爸,如果你對我真有那麼一點點歉疚的話,就陝把股權還給我,因為我真的不想娶況曉珊。”

  “你!”唐父氣得吹鬍子瞪眼。

  “磊齊,不許你用這種口氣跟你爸說話,快跟你爸道歉。”唐母心疼不已的看著兒子。

  說真的,他們是不瞭解兒子在想什麼,但他們這麼做全是為了他好,瞧他帶回來的那群女人,沒一個千金小姐,全是一些不正經的小太妹。

  磊齊冷眼瞥了母親一眼,不發一語的離開了他們的視線,把偌大的客廳留給不知所措的兩老。

  “我……我可以見你嗎?”為了不讓磊齊有任何疑惑產生,憋了好幾天後,采菱終於鼓起了所有的勇氣,撥出了這一通電話,卻怯懦地詢問著磊齊的意思。

  一聽見磊齊富磁性的低沉嗓音,她就不由自主的漲紅了臉。

  “哈哈……當然可以了,不過你是打算主動過來讓我幫你滅火,還是要我飛奔過去呢?”電話另一端卻爆出一串再熟悉不過的狂笑聲。

  “去你的!閉嘴!”她幾乎可以想像另一頭的他,鐵定正在舉旗高呼勝利了吧

  “唷,生氣啦?”

  “我過去找你,就這樣子了,拜。”采菱生氣的甩掉電話,然後自言自語地對著電話機罵了起來,“哼,要不是你有一點點利用價值,我才不會白癡的過去自投羅網,誰不知道你這傢伙滿腦子淫穢思想,下流!”

  氣死人了,她就是不想看見他那張得意洋洋的嘴臉,好像在宣佈她沒他會死一樣。

  不過,表面上看來,她是輸了,但事實上呢?有待商榷不是嗎?想到這裏,她心裏就比較平衡了。
作者: lancy323    時間: 2009-1-13 02:32 PM

第五章

  今晚夜涼如水,采菱佇立在唐宅的門前,耐心的等候主人前來開門,誰料大門才一開,她都還來不及反應和思考,就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給拖進屋裏去了。

  一股獨特的男性氣息迅速竄入了她嘴裏,炙熱的雙唇已不期然地攫取了她那兩片柔軟的櫻唇,饑渴而貪婪的吸吮著她口中的蜜汁,采菱意亂情迷的呻吟著,欲望很快自他們腹下湧起。

  “老天!我真的快想死你唇辦的味道了!”磊齊熱情的擁抱住她,他的雙唇再度瘋狂地吻上了她的紅唇。

  自從那夜送她回去後,他無一刻不思念她,無論是她美妙的曲線,抑或是她獨特的悍然個性,都在在吸引著他,尤其是她唇辦的味道,最教他魂縈夢牽。

  他覺得自己簡直被相思的痛苦滋味折磨得死去活來,而這是前所未有的感覺,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意志堅定的男人,無論對方生得何等美豔,除非他想要,否則無人可以得到他。

  為了不被這高傲的女人瞧不起,他強忍著對她的思念,故意不聞不問,裝作無視於她,就等著這一天的來臨。

  天知道他捱的有多苦,多麼的想得到她,想得簡直快發狂了,他又多麼的希望,她今天會自動找上門是因為她和自己有著同樣的感覺。

  采菱被他吻得頭昏腦脹,不知今夕是何夕,感受到體內的春潮被撩動了起來,整個人幾乎快被融化了。

  “你真的好香。”濕潤而炙熱的嘴唇滑過她敏感的耳畔,喃喃細語了幾聲。

  他一口含住了她的貝耳,靈活而調皮的舌尖,溫柔地撩弄起女性纖細的末梢神經,享受般地舔洗著她的耳殼,緩慢地,他的唇舌順著她身體的曲線劃過她纖細的肩胛骨,每到一處,身上的遮蔽物便少了一件。

  “唔嗯……”采菱渾身酥麻無力的賴在他懷裏,閉上雙眼享受被他寵愛的滋味。

  一個硬如鋼鐵的粗壯物頂著她的下體,飄飄然的感覺令她難以分辨那是什麼東西。他麻醉了她的知覺,灌醉了她的神魂,運用他與生俱來的魅力蠱惑她。

  他不安分的大手徐徐的遊移著,似在享受她滑如凝脂般的肌膚,而他的指掌更猶如吸附了無數電流,每到一處她就瘋狂的想尖叫,滾燙的大手開始沿著她挺立的胸前,經過她平坦的腹部,滑過她的肚臍……

  “你給我好好的聽著,我要定你了,只要你做我的女人,我保證沒人敢欺負你,我還可以給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他將她推倒在沙發上,狂野地吻咬著她粉嫩的肌膚,邪肆的宣佈著。

  “真的嗎?”采菱訝異的睜大雙眼,半信半疑的看著他。

  “你敢質疑我的話?”磊齊用強而有力的臂膀扣緊了她。

  “如果報章雜誌沒寫錯的話,你……你不是要結婚了?”

  磊齊英俊的臉上突然被一層陰鬱蒙上,“假如你有本事就來奪我的心,讓我放棄娶況曉珊的念頭.,若沒本事你就乖乖的做我的情婦,然後眼睜睜地看著我將況曉珊迎娶進門。”

  “為什麼?難道你不喜歡我?你只喜歡你的未婚妻?”采菱緊張的問道。

  “別提了,迎娶況曉珊入門根本就不是我的意思,況曉珊雖然有幾分姿色,不過,太乖巧的女孩實在吸引不了我,太沒有挑戰性了。”磊齊懶洋洋的咬著她如玉貝般的耳垂,舔洗著她的肌膚。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采菱好開心他不愛況曉珊,其實這答案她老早就猜到了,只是沒經他親口證實。

  “我的抗議始終無法奏效。”磊齊感到頭痛欲裂坐起身來,懶洋洋地揉著太陽穴,“而我那個卑鄙的老爸居然趁我一個不備,奪走了我國際法商公司的所有股權,以此來威脅我就範,只要我將況曉珊娶進門,他自然會把股權還給我,那是我辛辛苦苦一手建立的事業,是我的驕傲!我真的沒料到我親生老爸會這樣子待我。”

  “如果我答應做你的女人,是不是可以得到你?是不是有可能讓你們結不成婚?而我又是不是可以替代她的位子?”采菱將腿跨過他的身子,面向他坐在他的大腿上。

  她的雙手搭上了他的頸項,無疑是一種致命的挑逗,她正運用她滑溜溜的肌膚與迷人的胴體蠱惑著他,故意加深兩人間的親密,像貓似的在他耳邊呻吟著,她溫柔的吻咬著他的耳垂。

  “你有本事嗎?”磊齊受不住她的誘惑,捕捉了她的唇辦,“如果你可以得到我的心,讓我愛上你,無論你要什麼,我都會給你,全部給你,甘之如飴的為你付出。”

  “會的,不管身或心,你都會成為我岑采菱一個人的。”她絕不讓他娶況曉珊為妻,不管要她付出多大的代價,她都要得到這個男人的心,她都要破壞他們的婚姻。

  “這麼有自信?”磊齊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唇,為她的自信漲滿了無限的期待。

  “因為我喜歡搶奪不屬於我的東西,而你,本來就不屬於我,這是一個多麼富挑戰性的遊戲,又刺激又好玩。所以,我現在就宣佈,你——唐磊齊,今生今世都將會屬於我一個人。”采菱收拾了一下紊亂的心,暗地重新調整了自已的情緒。

  況曉珊,算你遇人不淑,讓我逮到了報深仇大恨的機會,有什麼比掠奪你的最愛,更能讓你肝腸寸斷呢

  “而且,我需要錢,所以,我願意成為你的女人。”想到這兒,采菱解放了所有,自我突破了女性那一層層的防線,胸罩、長裙……甚至是遮掩那神聖不可侵犯的女性地帶的小褲,全自她指間飛走。

  金錢是最誘人的利器,磊齊從不敢小看金錢的魅力。

  因為她的爽快答應,他的心頭襲上了一陣莫名的落寞感,他差點就以為她是與眾不同的女人,豈料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擺脫掉天生的那種榮虛特性,無論如何自命清高的女子,都難以擺脫金錢的攻勢,而自甘墮落的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拜金女郎。

  瞧,眼下就是一個例子,他打開了她貪婪之心,磊齊不禁憤怒於這群可悲的女人,憤怒于她們的迂腐虛榮,竟自甘墮落的成為金錢的奴隸,而他的男性魅力卻興不起她半點興趣,分離的那一夜才利用名片報上他的身分與地位,今日就換來了不同凡響的待遇,他怎不懊惱、憤怒

  “既然金錢砸得動你,再多砸你幾下,我相信你會乖的像只小綿羊,是不是呢?你這個拜金女郎。”不過他卻偏偏被壞到骨子裏的她深深吸引。

  誰希罕他的錢?采菱受辱似的抿緊了唇,生氣的撇開了頭。

  她不是相中他的金錢,她是恨透了況家人,她要況曉珊這輩子都得不到幸福,只要是屬於況家的東西,她都要不擇手段的掠奪。

  “隨你怎麼想,我就是這樣。”采菱哽咽的嚷道。

  “哼!”他凝視著她眉心那兩道淡淡的哀愁,他似乎察覺到她有著重重的心事。

  她高傲的抬起美麗的臉龐,“告訴我,我和況曉珊比起來,誰比較美?”

  “我喜歡你的野性。”磊齊坦白的道,他伸手掐起她的下巴,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烈火般的雙眸。

  “那麼,吻我,和我做愛。”野貓似的姿態引誘他上勾。

  “野女人!”磊齊實在很想咬死她

  他狂野的襲上她的唇,霸道而蠻橫的汲取她口中的甘汁,像是在懲罰她的貪婪之心,繼而纏綿又親密的親吻著她,又像是在享受著醉人心魂的滋味。

  和他接吻的感覺又炙熱又甜蜜,采菱甚至有了幸福的錯覺。

  她企圖甩掉那種異樣的感覺,因為復仇天使是不該有任何的感情,她絕不容許情感吞噬掉她的理智。

  她前後的差別太強烈,他知道她打算誘惑他,他很生氣,因為她已成為金錢的奴隸,她甘心為金錢出賣肉體,他瞧不起她。

  似乎出於一種本能的發洩,磊齊用勁的捏疼了她。

  “嗯……”她痛吟著,卻裝作若無其事,反而靠著微弱的力量將手探向他的硬挺。

  他歡愉的低吼著,變得如猛獅一樣,不安分的長指突然攻向她濕潤的下體,一接觸她的潮濕,他的喉間興起了一陣興奮的哽咽。

  他的大手很炙熱,運用的力道總是剛柔並濟、恰當得宜,當他揉搓她胸脯時,力量放得很重,挑逗她乳首時,靈活又富技巧,現在觸及她的私處,力道又使得剛剛好。

  窗外的雨勢未減絲毫,轟隆隆的雷霆響徹雲霄,不斷肆虐著大地,可是她耳邊卻只聽到她與他的嬌吟粗喘聲,和那富節奏的心跳聲。

  他富技巧的愛撫令她整個身子幾乎癱軟了,他遊栘著雙唇,吻咬著她的貝耳,那靈活的舌頭溫柔地攪進她耳殼裏,舔弄著、玩耍著、撩撥著……燃起了她的熊熊欲火。

  他挪出空閒的一隻手,托起她的玉乳,龐大的身軀壓上了她,俊龐跟著埋入她的胸前,張嘴銜著她挺立的乳尖,他用力的吸吮著,用他柔軟有力的舌尖靈巧的撩弄著。

  她渾身滾燙,沸騰的血液在她體內激動的活躍起來,她難以忍受這般挑逗,不期然的呻吟出聲。

  他舌尖帶來了異樣的感覺,使她的小腹熱流不停地流洩,整個人進入了情欲的氾濫境地,她不禁感到無助地半掩著眼瞼,乞憐的凝視著他,似乎在乞求些什麼,成了撩人的姿態。

  他的舌尖緩緩地遊移著,經過她平坦的小腹,一陣令人亢奮到極點的顫慄突然佔領了她的心頭……

  長指未達核心,卻在核心口處淺淺抽動,而那要人命的小舌,已然逐漸佔領了她那兩片充血的小核,小舌輕輕的在小核上靈活地捲動著,劃過一圈又一圈,淺淺捲動教她渾身酥麻,深深撩弄又教她死去活來。

  “啊嗯……”她為美妙的歡愉感吟哦著。

  那原本淺淺刺激著她穴口的長指,似乎有意入探,他很熟練的摩蹭著穴口的敏感處,指尖在私唇間拿捏自如地刺激著、愛撫著、捏弄著。

  直到她覺得熱氣全往上沖,血液在瞬間沸騰到極點,肌肉一陣顫動,一波波溫熱潮濕的液體不斷地往下洩流,他才稍稍停止。

  “想不到你是處女。”磊齊情不自禁的憐惜她的一切。

  為了帶領她進入歡愉的境地裏,他慢條斯理的誘惑著她。

  他並不希望帶給她太多的痛苦折磨,愛撫的每一個間奏是性愛最高尚的調劑品,他樂意享受每一個過程,並不急著要一下子就佔領她的身體。

  他的長指悄悄地探入了她的小穴,他淺淺的刺著,貪婪的目光溢滿了愛憐。

  她溫柔的握住他結實、雄壯、挺拔的男性象徵,她感到呼吸困難的嬌喘著。

  奸可怕,他的這裏好脹、好大

  采菱膽怯的縮回了小手,他卻看穿了她的心事,將她抽回的小手給揪回他身下,握住他的硬挺。她明顯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電流正疾速通過她的手臂,散佈了她全身,他把她挑逗得欲火難耐,帶給她一種蝕心的奇癢,一時間竟平息下了。

  “啊——”他長指突地一刺,深深沒入采菱的體內深處,再淺淺抽出。

  他細硬的長指原來富有如此驚人的爆發力,在她兩腿間像蟲似地蠕動個不停,潮濕的熱液協助他抽送的速度。

  她禁不住昂頭呻吟,夾緊的雙腿被他粗暴的扳開,他再將一根手指塞入她緊窒的幽穴。

  “哦……嗯……”采菱被刺痛感嚇到了,敏感的身體同時流竄過一陣強烈的電流,但她咬緊牙關,不哼半聲的隱忍下來。

  為了成功搶奪到況曉珊的未婚夫,要她付出多少心血她都甘之如飴。

  兩指在她體內來來回回的抽動著,當指頭摩擦著小穴,除了刺痛感之外,還有著鑽心的奇癢,而握在手中那又粗又硬的男性象徵,竟比適才更為雄偉嚇人了。

  他突然撤出長指,龐然身軀倏地壓上了她。

  他從她手中奪回了他的硬挺,迫切的碰觸著她柔膩而敏感的潮濕地,他拱起她的俏臀向上一抬,硬似鋼棍的男性象徵一下子就沖進了她體內深處。

  “好疼……磊齊……”她痛楚不已的低聲叫喚,那痛徹心扉的撕裂感,實在教人難以忍受,她又驚又怕的咬著牙,夾緊腿,欲火全熄,開始試著推拒他。

  然而,他已情欲難耐,無法抽出,窄小的密道將他緊緊包裹住,他可以感受到她下體的緊密度。

  她忍不住痛楚而啜泣了起來,為了復仇,她竟賠上了她的貞潔,但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個大動作,硬挺猛力地鑽進小穴內,又迅速地抽出,來來回回地衝刺著。

  采菱渾身已痛得發顫,不自覺地抓紅了他的手臂。

  他想停下卻又無法控制,埋下頭,他狂熾的吻上了她的唇,安撫著她的心。

  經過一陣瘋狂的猛抽急送後,火辣辣的刺痛感在他的安撫下漸漸消褪,取而代之是直攀天堂的歡愉感。

  他的硬挺被愛液一泡,威風凜凜,把小穴的洞口緊緊的堵塞著,愛液如江河決堤般不停的洩落,她感到神魂飄飄欲上天際,欲仙欲死的感覺將她折磨的哀哀叫苦。

  每一次撞擊都令她興起亢奮的顫動,他就像一隻剛出柙的猛獸,動作又狂又野,每一次撞擊都直達花心深處,讓她難以自拔的深陷情欲當中,渾身仿若無骨的癱軟在他懷裏……

  他粗嘎的嘶吼著,她發了狂似的找尋著他的雙唇,逸出了銷魂的呻吟。

  她絕不會後侮今日的抉擇,她是如此恨透況家的人,她要況世廷用他那雙沾滿血腥的手,為他的女兒拭淚,她要況家陷入天人交戰之中。

  是的,況世廷將會為當年所犯下的罪行愧疚一輩子,因為所有的痛苦都將由他女兒一個人承擔……

  壞女人!她真是個壞女人。

  當一覺醒來,發覺自己一絲不掛的蜷縮在磊齊那雙強壯的臂彎裏,昨夜兩人共赴雲雨巫山的狂歡景象,不由得清晰地浮現在采菱的腦海裏。

  弧度優美的唇型正得意洋洋的高揚著,她蜷縮的嬌小身軀像一隻慵懶的小貓咪般,更加偎進磊齊溫暖的懷裏。

  他是她的,從此以後,唐磊齊就是屬於她岑采菱一個人的。

  誰說況曉珊是永遠的勝利者

  瞧,她這不就成功的將唐磊齊給搶奪過來了。

  可憐的唐磊齊,竟渾然不覺自己成了這遊戲裏的一顆棋。

  隨他怎麼看待她,說她拜金也好,說她虛榮也無妨,她不會在乎他怎麼看待她。

  只是……

  采菱抬頭凝視眼前這張俊龐,眼中不自覺的泛起愛憐之意。

  沉睡中的磊齊看起來像頭沉睡中的獅子,充滿立體感的五官有著不易妥協的剛強與頑固……她否認不了,他是真的英俊到勾人心魂。

  說不在乎他怎麼看待自己完全是騙人的,自第一眼撞見他,他那自恃甚高的王者氣勢已深深吸引了她,但是,她從不把男人當一回事,她主動獻身只是純粹為了復仇,對他產生如此高漲的欲望是因為……因為她需要……

  是的,她需要,她又以這樣的理由來替自己對他的那種異樣感覺找藉口,搪塞掉所有的可能性。

  但為何,光嗅到來自他身上的男性體香,她就又覺得渾身奇癢難受了

  采菱情不自禁地更挨近了他結實的懷裏,緊緊的摟著他,按捺不住的情欲陳在催命似的不斷騷擾著她的神智。

  “磊齊……”她意亂情迷的喚著他的名字,用小舌輕輕撫劃著他完美的唇型,他那宛如經過刀刻的英俊五官。

  然後,令人驚喜的事情發生了。

  她的小舌被他出其不意的一口吞噬了。

  采菱感到無限歡愉,雙手勾上他的頸項,享受著令人神魂顛倒的滋味,貪婪的吸吮著他。

  “我想要你……”采菱眯起雙眸,慵懶的凝視著他。

  “你這貪婪的女人。”磊齊嘴裏雖這麼說,但其實想要她的心卻高潮不退,大手遊移至她圓潤的美臀,他用勁地掐了掐。

  “因為你,我才變得如此貪婪。”采菱從不知自己也會花言巧語,而究竟是真是假,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你可千萬別把我搾幹了。”磊齊戲譫的道,長指由她後臀穿過大腿內側,靈巧的愛撫著她溫熱的潮濕,“真濕。”

  “嗯……”采菱情不自禁的玩弄著他的嘴唇,體內有種無法滿足的需求感正蠢蠢欲動。

  她臉上飛起一片紅霞,看來煞是迷人,那可愛的嬌吟聲,以及那雪白的嬌軀帶給他聽覺與視覺上的震撼,他傲人的男性象徵又敏感地鼓脹了起來。

  長指揉摩著她濕漉漉的核心,緊密的加壓著,她的俏臀隨著他的律動而輕輕擺動。

  她春心蕩漾,渾然陶醉地舔吻著他結實的肩背,淒迷的呼喚著他的名字,“磊齊……”

  他空閒的一隻手揉搓著她的玉乳,帶給她身心無比的舒暢。

  他終於征服了這個野女人,她看起來是多麼的撩媚,而他又喜愛看她為情欲狂亂的撩人模樣,現下的他只想一口吞噬掉她……
作者: lancy323    時間: 2009-1-13 02:33 PM

第六章

  磊齊很快就實踐對她的諾言,他要采菱辭去她目前的工作,搬出她的小雅房,每月固定給她一筆龐大的生活費,並金屋藏嬌,買了一棟別墅,做為兩人的甜蜜小窩。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采菱原本以為和這邪魔般的男子一起生活會是種酷刑,因為他總喜歡反其道而行,誰料卻和想像中的完全相反。

  辭去工作後,釆菱以為這種閒暇到好像在混吃等死的日子鐵定枯燥乏味,然而體貼的他似乎想到了這一點,不只儘量撥空陪她,還不忘替她安排一天的行程,在他上班這一段時間,他讓她去學烹飪、鋼琴、插花……

  采菱天資過人,才短短三個月時間,她已變得無所不能了,尤擅於烹飪,調理出一道道的精緻佳餚對她不再是難事一件,她覺得當廚娘是快樂無比的工作。

  磊齊自吃過一次她煮的菜後,外頭的東西就再也吃不慣,儘量減少外頭的應酬,寧願餓著肚子過來這裏就為了陪她吃一頓豐富的晚餐。

  後來,從磊齊口中,她才知道含金湯匙出生的磊齊長這麼大從沒吃過家常菜,也明白了許多況曉珊所不知的事情。

  原來磊齊的母親是大富豪的千金,從小到大從未做過家務事,自嫁給名門望族的父親後,母親即有著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整天跟隨父親出生入對,在上流社會中來回穿梭著。

  磊齊出世後,很快就被孤立起來,長期以來的寂寞,無人陪伴的日子,讓磊齊有親情卻得不到他們的關注,這般無奈無人能瞭解,為引起父母親注意,他開始反其道而行,淨做出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來。

  她越瞭解磊齊,就越加覺得罪惡感十足,也越加矛盾,他對她是那麼的體貼、溫柔,而她只是在利用他來報復況家人。

  而且,越接近他結婚的日子,采菱就越擔心受怕,她實在不想失去他,她不禁開始自我懷疑了起來,究竟她不捨得他離開自己身邊是為了情,抑或是純粹只為了復仇

  她不要自己假戲真作愛上了他,最後因可笑的愛情而失去了一個可以還她公道的機會。

  她不願為他犧牲,不願因他而放棄她最初的抉擇,即使可能失去他,甚至賭上她一生的幸福,她都不願放棄可以報仇的機會,然而,愛捉弄人的老天爺,竟讓她發覺自己對這男人的感情一天比一天濃烈了……

  “采菱,明天我就要結婚了,你一定要準時來當我的伴娘哦!”況曉珊在電話的另一端幸福的笑道。

  采菱正在廚房裏煮湯,乍聽這消息,她整個人都傻掉了,直到遠端不斷傳來況曉珊的呼喚聲,采菱這才恢復知覺,她連忙熄了瓦斯爐上的火,將夾在脖子上的電話拿到右手。

  “曉珊,恭……恭喜你。”采菱面色顯得蒼白,她不安的走出廚房,在餐桌的椅子上坐下。

  “采菱,唐伯伯說,磊齊真的好喜歡我哦!嘻!”況曉珊心無城府的嬌笑著。

  “恭喜……”除了這一句話,采菱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采菱,唐伯伯還說,磊齊已迫不及待想娶我了。”

  “嗯……”采菱茫然失措的撫著自己的肚子。

  她月事已好久沒來了,采菱今天一大早就自己一個人跑去醫院做檢查,檢查的結果是她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她不喜歡況曉珊如此得意洋洋的向她炫耀,她真的很想告訴她這件事,可是她暫時還不想打草驚蛇,壞人何必由她來當呢?磊齊一會兒來了,她便把懷孕的消息告訴他,由他來當壞人,況曉珊不是死的更慘嗎

  “采菱,你明天記住哦!一定要來當我的伴娘哦!”況曉珊生怕她記不住,一逼又一遍的叮嚀著。

  “嗯……再見。”采菱像掉了魂般,關掉無線電話後,傻傻的坐在那裏發呆。

  她不只擔心報復計畫無法如期實現,更害怕磊齊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娶況曉珊。

  天啊!曾幾何時,她如此在意磊齊了

  她竟然好希望永遠能和磊齊相處在一起……

  下了班的磊齊一開門進來就聞到濃郁的飯菜香,這才發覺肚子已餓得快受不了了。

  經過飯桌,看到一道道的美味佳餚,忍不住食指大動,他偷覷了正在廚房忙著的采菱一眼,撚起一塊五花肉塞進嘴裏。

  “小心燙。”采菱笑顏逐開的將最後一道糖醋魚端上桌。

  “肚子餓了嘛!”磊齊往她纖細的柳腰狠狠地一摟,將她帶進懷裏,然後溫柔的吻住她的香唇。

  “不急,可以開飯了。”采菱迷醉的依偎在他懷裏,撒嬌似的咬著他的下巴。

  “你的時間總拿捏的如此剛剛好。”磊齊根本就不用花時間去等她做飯,每次一走進門就有熱騰騰的飯菜可以吃了。

  “怕餓著你了,人家心疼嘛!”采菱添了一碗香噴噴的白米飯給他,也為自己添了一碗。

  “愛死你了,我一定要娶你當老婆。”他開始狼吞虎嚥的扒起飯來,一面夾菜配飯,“好好吃哦!”

  “少胡扯了。”采菱噘起了嘴,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明天你就要結婚了,還不趕快回家去準備當新郎倌,居然跑來我這兒,真不像話。”

  “你怎知道我明天要結婚?”磊齊有點吃驚的看她了一眼,不過也沒多想,又繼續扒他的飯。

  “這……”采菱揚高眉,停頓片刻,她深呼吸道:“不瞞你說,我和曉珊是好朋友,我答應做她的伴娘。”

  磊齊若有所思的蹙起眉,突然放下了碗筷,表情變得十分嚴肅,“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采菱以為他知道些什麼,受驚的瞠大雙目,“我不是故意的——”

  “什麼不是故意的?”磊齊更加疑惑不解了,“我是問你既然知道我是你好朋友的未婚夫,又為什麼要接受我的感情?還隱瞞我這麼久。”

  采菱心虛的撇開頭,似真似假的撒嬌道:“因為……因為情不自禁,人家怎知道會對你動情嘛!”

  “真的嗎?”磊齊聽了心花怒放,拿起碗筷又繼續夾菜吃飯。

  “真的。對了,我有件事要向你報告。”采菱看他吃得這麼開心,不知怎地,她覺得自己好幸福。

  他倆雖是未婚同居,但共同建立出家庭的感覺,這是她所渴望的感覺,也是磊齊過去未曾擁有過的,所以兩人都很珍惜彼此相處時的分分秒秒。

  不管對他的感情是真是假,但此刻的幸福感,她是真實的感覺到了。

  “什麼事,你說。”磊齊滿口都是飯菜,含糊不清的回應著她。

  “我……”采菱放下碗筷,一張臉莫名漲得通紅,“我‘那個’遲來了。”

  磊齊夾了一塊肉丁塞進嘴裏,一面抬頭望著她,“怎會遲來?怎麼回事?”

  “我去醫院檢查過了,醫生宣佈我已懷孕兩個多月了。”采菱滿臉期待的望著他。

  “你的意思是說,我要當爸爸了……”磊齊驚喜萬分地瞪大眼。

  “嗯。”采菱嬌紅的小臉已散發出母親的慈愛。

  “天啊!我太高興了!”磊齊飯碗一丟,趕緊拿起她的碗,“那你要多吃一些,孩子才會生得白白胖胖的,乖,我喂你吃飯,說‘啊’”

  “啊!”采菱哭笑不得的張大嘴巴。

  “這才乖。”磊齊笑不攏嘴,夾了肉、又夾了魚、又夾了菜,一口一口的喂著她,“以後你別去學插花了,乖乖在家裏待產,飯也別煮了,我請個傭人任你使喚。”

  “那多悶啊!人家又不是病得不能動,幹嘛請傭人呢?”采菱抗議的怪叫著。

  “有我陪你怎會悶?”磊齊蹙起了劍眉,“你挺著大肚子四處亂跑,我才會擔心,以後我會儘量提早過來陪你,你愛去哪兒我就陪你去哪兒,有我看著你,我也較能放心。”

  “那我不生了,我要拿掉他。”采菱不滿的噘起了嘴。

  “這怎麼可以……我不准!”磊齊低吼了起來,起身將她擁進懷裏。

  “未結婚就生子,傳出去多不好聽啊!”采菱難過至極的從他溫暖的懷中離去,逕自走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下,她醋意橫飛的道:“而且,別忘了你還有一個柔順可人的未婚妻,明天你就是別人的丈夫了,你就要娶她進門了,我想你的家人,現在一定都正忙著籌備你的婚禮,只有你這個准新郎半點都不緊張。

  明天起,你鐵定沒什麼時間可以來陪我了,因為我只是你一個見不得光的情婦,你結了婚後,人家就更加沒有地位和價值了,如今我懷孕了,你卻要我把孩子生下來,我不知道生下他做什麼?我只知道我們的決定會害了這個無辜的孩子。”

  “采菱,我對你的感情你難道還不明白?”磊齊是真的愛上她了,當他暗地裏衡量著她在自己心中具有多深的影響力時,他就明白了一切。

  為了她,他可以放棄他的所有

  他一把將她摟進懷裏,不給她逃跑的機會,語重心長的道:“我父親為了逼我結婚,奪去了我公司名下的股權,你懷孕了更好,我可以趁機把你帶回去介縉給我爸媽認識,他們要我成家無非是想含飴弄孫,我們現在就可以如了他們兩老所願。”

  “但是,你那樁婚事是伯父幫你作的主,我……我不想讓你為難。”采菱無助的看著他。

  她很難想像他父親知道他們在一起後,會出現什麼樣的反應,她一點都不瞭解他的父親,或許他的父親會反對他們到底,或許會更加狠命的威脅他一定要娶況曉珊呢

  她一心報深仇大恨,不希望在這節骨眼上出現任何差錯,如果可以,她會選擇當那個躲在陰暗角落的人,默默施展著她的魅力,悄悄地引誘著他,讓他不知不覺的走進她布下的局裏。

  現下她已勾引成功,甚至還有了身孕,她不希望他們之間的事這麼快就曝光,東窗事發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

  所以,采菱覺得這麼做一點都不妥,但磊齊的堅持卻讓人無從抵抗。

  “別說了,你進去換件衣服,我們先去看一場電影,然後帶你回去見我的父母親,我想他們會很高興聽見即將抱孫子的好消息。”

  采菱戰戰兢兢的坐在唐家的客廳,一顆心忐忑不安,有著如臨大敵般嚴陣以待著,她又擔心又害怕,心中卻也泛染著淡淡的歡欣。

  她擔心的是唐家兩老突來的爆怒聲,害怕的是會換來失去磊齊的命運,歡欣的是她已真正成功擄獲了磊齊的心。

  她的心願就快要達成了,瞧磊齊竟不顧後果的將她帶到他父母親的跟前,套一句古人的話,醜媳婦也得見公婆,采菱怎不又喜又伯呢

  “你在哪里高就?”唐父上下打量著她。

  采菱穿了一件圓點花紋的小洋裝,長長的秀髮自然地垂在秀肩上,臉上略施了些粉彩,無論面貌或氣質,她看起來都好極了。

  不過,那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裏,隱藏了慧黠敏銳、冰雪聰明的神采,這是唐父所不喜歡的,他認為女人應該精明,而不該太聰明,因為聰明的女人很容易作怪。

  “我……我沒工作了。”唐父的眼光太過犀利嚇人,采菱不敢迎視而自然把頭垂下。

  磊齊溫柔的凝視著采菱,伸手握了握她的手,默默地賜予她勇氣。

  沒工作?唐父立即反感的皺起眉頭。

  唐母向來是丈夫大如天,他說是,她絕不敢反對,可突然見兒子和他的小情人如此親密,她竟同情起他倆。

  “那你的父親是哪一家大公司的董事?”唐父問話直截了當,教采菱難以招架。

  室內的氣氛凝重又沉寂,采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不見血色,她很想立即起身離開唐家。

  “爸!”磊齊拚命地壓抑著即將爆發的怒意,他簡直難以置信父親竟勢利到這種程度。

  “我沒問你話,給我閉嘴。”唐父嚴厲的斥責道。

  磊齊怒氣騰騰地站起身來。

  唐母見狀立即上前拍拍兒子的肩頭,安撫他坐下。

  “我……我……”采菱更加不知所措了,頭垂得更低了,“我父親去世了……”

  “他生前是做什麼生意的?”唐父緊接著追問。

  “是……是總裁助理。”采菱蠔首低垂,小小聲的道。

  “嗯,還不錯,那你母親呢?”唐父認真的看著她。

  “去世了……”

  “磊齊說你懷了他的骨肉?”

  “是。”

  “兩個多月了?”唐父瞟了一眼她平坦的腹部,眉頭蹙得更深了。

  “是。”

  “你是孤兒?”唐父眯起了雙眼。

  “是。”

  “有沒有兄弟姊妹?”太不可思議了,這女孩根本就是來路不明。

  “沒有?!”唐父的眉頭皺得幾乎快打結了,“你毫無背景,又是個孤兒,我兒子有錢有勢,我問你,接近他究竟有何目的?你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我們磊齊的嗎?不管是或不是,你要多少儘管開價,拿了錢後,立刻到醫院墮胎,然後離開臺灣——”

  “爸!”磊齊受夠了!他真的受夠了,他把采菱帶回來,可不是要采菱自取其辱的,“我以為你急著想抱孫子,告訴你這個消息無非是希望你能成全,我真的沒有想到我父親是如此勢利之人。”

  “磊齊,別這麼暴躁,奸好聽媽說。”唐母連忙拍拍兒子的手背,“明天就是你的大喜之日,現在你突然帶了個女孩回來說你要退婚,人家況世廷是什麼地位,曉珊又是什麼身分?可禁得起這樣的屈辱?我和你爸爸都不希望你節外生枝,娶了曉珊,咱們什麼事都可以好好商量的。”

  磊齊怒不可遏地拉起采菱的手,“我想娶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身分和地位,采菱或許什麼都不是,但我喜歡她,她擁有你們所沒有的一切。”

  撂下了話,磊齊認為沒什麼好說的了,明天婚禮還是會照常舉行,他還是要被迫娶一個他不喜歡的人,牽起采菱的手,他們往玄關走去。

  “磊齊!站住!”唐父早料到他的兒子到最後一定會棄他於不顧,不禁氣得暴跳如雷,“明天的婚禮,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去!你別丟你老子的臉。”

  唐父並不是那麼食古不化的人,他只是丟不起這張臉,他絕不允許有辱家門的事情發生。

  唐母也急了,沖到采菱面前,雙膝一滑,朝采菱跪了下去,哽咽的道:“我求求你,你們別走,他明天就要結婚了,你們現在如果走了,你叫我們唐況兩家的臉往哪里擺?我們是有頭有臉的人,我們真的丟不起這個臉。”

  “媽!”磊齊真的是騎虎難下,在盛怒中,不難端倪出他眼中閃爍過一絲對母親的憐愛。

  “伯母,你不要這樣。”釆菱受驚不已,忙不迭也跟著跪下去。

  “采菱,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不是我們不通人情,而是情況不允許我們接受你。”唐母激動的淚灑衣襟,“只要磊齊明天去參加婚禮,你們要在一起我絕不會反對,還會支持你們到底,答應我好不好?”

  唐母的懷柔政策很快就打動采菱的心,她遲疑不決的垂下頭,這個遊戲一點都不好玩,采菱很後悔瞠進這一淌渾水裏,縱然況家的人都罪該萬死,但唐家的人可有罪

  采菱以為自己已將磊齊玩弄於鼓掌之間,事實上,她卻不知不覺的陷了下去。

  磊齊多情又體貼,和當初所認識的他有著很大的差別,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改變了他對愛情的看法,但她感覺得到他是真心的深愛著她,而她也是深愛著他。

  既然如此,磊齊有必要成為這場報復遊戲的犧牲者嗎

  不!不是犧牲者,這次她想要得到他的原因,是因為她真的愛上了他。

  采菱難過的掩面啜泣起來,坦白說,她很希望成為磊齊的妻子,她半點都不願意和況曉珊分享愛情,自私的做法是不顧一切的掠奪,但唐母如此低聲下氣,采菱看了不知所措,而她也不要磊齊如此為難,她覺得一定會有兩全其美的辦法的。

  “磊齊,你別傷伯父、伯母的心,還是聽他們的話,娶了曉珊吧!我們還是可以在一起的。”良知總算戰勝了采菱,她決定忍痛割愛,但不代表她的復仇已宣告遏止。

  她會繼續玩下去,她永遠都忘不了曾經在無數個夜裏,她在惡夢中驚醒過來,父親慘死的一幕至今仍深刻的留在她腦海裏。

  雖然她不斷唾駡自己是惡魔轉世的壞胚子,但當愛情喚醒她的良知時,她才知道自己愛磊齊的心已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她願意為他犧牲一切,即使賠上一輩子的幸福,她都願意默默在角落守候著他。

  “你怎麼辦?你難道真甘心做一輩子的情婦?釆菱!你就不能自私一點?”磊齊痛不欲生的吼道。

  自私?她就是夠自私才做出這般的抉擇,為了報復,磊齊已成為她的一顆棋,他是無辜的,她為什麼要波及無辜?而到最後,采菱竟把自己的感情玩出一身難以撲滅的火焰來。

  是的,她很愛、很愛磊齊,但是她愛得既痛苦又矛盾,她的善知與殘忍在內心拔河,不斷衝擊著她的理智,隨時都可能改變,甚至左右她的決定。

  因為她會想——況曉珊憑什麼擁有磊齊?因為她認為自己才是磊齊想要的女人,她甚至還懷了磊齊的孩子,況曉珊憑什麼當磊齊的新娘

  另一方面她又會想——事實上況曉珊是無辜的,該死的是她父親啊

  雖然她口口聲聲說要傷害況曉珊來報復況世廷的殘暴,事實上這十二年來,采菱有很多可以傷害況曉珊的機會,然而她卻遲遲不肯下手。

  什麼原因?因為人是有感情的動物,采菱和況曉珊是兒時玩伴,說沒感情是騙人的,說不心疼況曉珊更是騙人的,采菱只是在逼迫自己去恨況曉珊罷了,她其實比誰都清楚自己有多心疼況曉珊。

  而矛盾的她呀!偏偏又捨不得捨棄磊齊……該結束這場遊戲嗎?還是不顧一切的掠奪愛?采菱不知道,她好痛苦、好矛盾、好掙扎……

  “磊齊,明天見……”采菱強忍著蝕心的痛苦,緩緩地走出了唐家的大門。

  “我們父子倆應該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了。”采菱離去後,唐父怒氣衝衝的將磊齊拉進書房裏,杜絕了外界所有的聲音,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打擾他們的談話。

  他只想好好和兒子進行溝通,他們父子倆太久沒靜下心來聊一聊,兩人間的代溝竟然深如鴻溝,唐父發覺他這做父親的竟然一點都不瞭解他的兒子在想

  “事情到了這地步,你認為還有談論的空間嗎?爸,不要再拿任何事威脅我就範,我現在就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即使會失去我的事業,我仍然要娶采菱為妻。”磊齊眼神堅定不移的直視著父親。

  “我不相信這女孩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以讓你不顧一切的放棄所有。”唐父吃驚著兒子的一番話,看來兒子是真的很愛這女孩,“在這節骨眼上,我不允許你給我出任何紕漏,拜託你行行好,留一點面子給你老子。”

  “你不過希望明天的婚禮能照常舉行,免得落人笑柄。”磊齊嗤之以鼻的笑道:“爸,面子而已嘛!我隨時都可以賣給你,而且我保證會如你所願,我答應你,明天我會準時去參加婚禮,但是新娘子絕不是況曉珊。”

  “難不成你當真愚蠢到為了個女人,不要你的產業了?”唐父怎能妥協於他?唐況兩家是世交,消息走漏出去,教他的顏面往哪里擺

  “爸,難道你不懂什麼叫做愛情?倘若當年祖父母也出面阻止你和媽戀愛,你會執意抗衡嗎?我想你會的,畢竟你這麼的愛著母親。”磊齊猶豫片刻才問出存在心中的困惑,“更何況采菱現在又有了我的骨肉,你難道真的狠得下心不要你的孫子了?”

  “就算拚了你的命,你也一定會護住這個孩子,要定這個女人是嗎?”唐父想含飴弄孫想了好幾年了,要采菱拿掉這孩子,唐父也是百般不舍,但顏面還是比較重要一點,畢竟他是個權勢強大的男人。

  “當然。”磊齊堅決的表示道。

  唐父專注的凝視著兒子,思索了片刻,他歎了口氣道:

  “這樣好了,我們各退一步,再重新擬個交易。”

  “爸,我沒興趣再陪你玩交易的遊戲了,你奪走了我一手創起的事業,搞得我雞飛狗跳——”

  “聽我說,孩子。”唐父心裏已有了底,他想這是兩全其美的辦法,“我認了,真的,我已經認了,瞧你,英俊瀟灑、器宇非凡,你真的已經長大了,很多事情再也不是我所能去掌控的。如果你答應娶曉珊為妻,我不但二話不說把股權還給你,並答應讓你金屋藏嬌,不管往後采菱是為你生兒還是生女,我都會認定她才是我真正的媳婦,絕不虧待她。而且我保證你們往後的日子會非常妥善,絕不給曉珊有任何破壞的機會,就算你打算要讓曉珊獨守空閨一輩子,我也絕不加以干涉。”

  “得不到你的祝福,我和采菱都會很遺憾,但如果能得到你真誠的祝福,我和采菱都會很開心,也會由衷感謝你的成全。”磊齊見父親已退讓一步,做兒子的他沒道理不遷就,他蹙眉問道:“爸,你真的不會再逼迫采菱拿掉孩子?甚至答應讓我們在一起?即使把曉珊娶進門當花瓶?”

  “我的要求不多,我只要你明天準時在禮堂中現身,假如你願意的話,娶了曉珊後,你要如何安排自己往後的生活,我從此不再千涉,就算你要和采菱生一打孩子也都隨你便了。

  當然,這事是我們父子私下所做的協議,我希望我們今晚所講的每一句話都不能外洩出去,家醜不外揚嘛!免得落人話柄。”

  唐父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覺得自己真的是老了,拚不過兒子的固執,唯有退一步才能海闊天空了。
作者: lancy323    時間: 2009-1-13 02:33 PM

第七章

  在一片喜氣洋洋、人潮擁擠的教堂中,旋律輕柔、節奏充滿喜氣洋洋的結婚進行曲,熱鬧繽紛的登場了。

  在休息室裏,采菱身著一襲粉紅色的漂亮禮服,正安靜地陪著一身美麗白紗的新娘子,安分的做著她伴娘的工作。

  “曉珊,你今天真美。”采菱口氣酸楚的道。

  采菱眼神淒迷地望向窗外,今天顯得格外出眾挺拔、英俊出色、玉樹臨風的磊齊正板著張臉,英俊的臉龐上淨寫了怨懟與不滿,嚴肅到幾乎蓄滿殺氣的黑眸也正目不轉睛的望進窗子裏,瞬也不瞬的盯著采菱,擺出一副活像要把她吞到肚子裏的表情。

  “采菱,你今天也很漂亮。”況曉珊害羞的垂下頭,一想起即將成為磊齊的新娘,她的內心就一陣悸動。

  況世廷突然開門進來,見女兒和采菱兩人坐在這裏聊天,他喜出望外的笑道:

  “曉珊,再過十分鐘,你就可以如願以償的成為磊齊的新娘子了。”

  “爹地,你最討厭了啦!都不來陪人家。”況曉珊撒嬌的把嘴翹得高高的。

  “爹地在忙著招呼客人嘛!”況世廷轉頭看了看采菱,“采菱,你今天精神不錯哦!瞧咱們曉珊是不是也跟你一樣好極了?咱們曉珊能成為磊齊的妻子,真是曉珊的福氣。”

  采菱不願迎視況世廷那張虛假的笑容,她視線又穿過窗子,磊齊已怒氣騰騰的離開了適才那個位置,采菱引頸找尋著他,最後放棄似的歎了口氣。

  視線又回到況家父女身上,見他們一副幸福的樣子,采菱心裏又不禁難過了起來,於是想都沒想便脫口道:

  “我想磊齊會捨不得拋棄他的骨肉,因為他註定今生沒那個福氣娶曉珊。”

  意識到自己因憋不住氣而說出這樣子的話,采菱自責的垂下頭,那張美得不可思議的清靈容顏上倏地浮現出一抹萬般痛苦掙扎的表情,不安的用眼角餘光瞟著況曉珊。

  采菱越來越弄不懂自己了,也快要不認識自己了,為什麼她會如此在乎曉珊的心情感受?又為什麼她總是想傷害曉珊卻又害怕曉珊受傷

  “采菱?”況曉珊心驚的瞪大雙眼。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今天是曉珊的大喜之日,你不要胡說八道。”況世廷也頗為吃驚,因為采菱的語不驚人死不休。

  她沒有胡說八道,磊齊愛的人明明是她,不是況曉珊。

  既然話已不小心脫口而出,索性錯就錯到底,采菱決定把壓抑許久的實情全部道出,而她倒也想看看況世廷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因為我肚子裏有個生命在成長。”采菱拉起禮服的裙擺,背對窗坐下,淺笑的看著兩位。

  這十二年來,采菱口口聲聲說要報復,卻遲遲未有任何舉動出現,也從未做出傷害曉珊的事情,原因說穿了還不是因為況曉珊。

  其實采菱的內心既矛盾又痛苦,她想置況家人于死地,但每每憶起曉珊的善良與純真,她就覺得自己狠不下心,曉珊一直待她情同姊妹,自小到大,總是把最好的分享給她。

  雖然況世廷害她失去了父親,長久以來,她也一直覺得況世廷是偽善的,促使她恨極了況家的人,然而……她知道曉珊是最無辜的人,她也瞭解曉珊的個性,若不是因為況世廷,她相信自己和曉珊會成為一對人人稱羨的好姊妹,所以她對曉珊的感覺是又愛又恨,想保護她又想傷害她。

  況曉珊納悶的皺起眉,“采菱,你懷孕了嗎?”

  “兩個多月了,這是誰買給你的?”采菱凝視著掛在況曉珊耳垂上的鑽石耳環。

  見他們父女倆歡歡喜喜的等待著吉時良辰,采菱內心既痛又不舍,如果她按原計畫進行破壞,對曉珊有種不舍的感覺,她真的不想做出傷害她的事。但如果她不這麼做,她會痛不欲生,因為磊齊將可能永遠不再屬於她一個人,她得把心愛的男人拱手讓給他人。

  不,她後悔了,她不是那麼大方的女人,什麼東西都可以讓,唯有愛情是讓不得的。

  “唐……”

  不管這一對鑽石耳環是誰送給她的,采菱覺得自己嫉妒的就快要崩潰了,她何苦要如此壓抑自己的情緒?整整十二年啊!她又何苦讓自己在友情與愛情之間痛苦掙扎

  再度揚眉迎視到況世廷那虛偽的關懷眼神,采菱終於忍無可忍的伸出手,用力將曉珊的耳環扯下。

  “因為你是屬於況家的一分子,所以……你不配戴這一對耳環。”

  “采菱!”況世廷整張臉幾乎白得徹底了,他跳了起來,搶奪過采菱手中的耳環。

  “采菱,你今天真是太奇怪了。你怎麼了?”況曉珊不要采菱這樣,她這樣看起來好嚇人,她的眼底盛滿了莫測高深的神采,他們根本不知她在想什麼。

  采菱將況世廷壓回椅子上,“你們一定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我會這麼說吧?”

  況曉珊一臉迷惑的看著她。

  況世廷則一臉怒容。

  “你們聽好了,我懷的是磊齊的骨肉,我和磊齊一直都過著有實無名的夫妻生活,本來他今天不應該來參加這場婚禮,若不是唐伯母苦苦哀求,我根本就不會心軟。”采菱痛苦萬分的昂頭大笑了起來,偏著腦袋打量著他們慘綠的臉孔,報復得逞的快感應該在采菱的心裏面亢奮的高漲著才對,然而她卻感受不到任何快感,有的只是無盡的痛苦與掙扎。

  她為什麼會這麼壞?她真的恨死了自己。

  “騙人!”況曉珊抗拒的尖叫道:“采菱,我知道你又在開我玩笑了,你在騙我對不對?你快告訴我,你是在騙我的!”

  “岑采菱!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況世廷不敢相信眼前是他所認識的采菱。

  這幾年來,他知道采菱一直生活在暴力的陰影之下,他知道這女孩受盡了委屈,卻一直相信采菱心中沒有恨,但由采菱現在的模樣看來,他似乎錯得徹底。

  況世廷也曾為自己當年的一時衝動而對她感到歉疚,而若因當年岑永訟的那一跳而帶給這女孩莫大的傷害,他的心會更加愧疚。

  可是,當他想彌補采菱的損失,企圖說服她離開岑家時,采菱總是拒絕了他的好意,對於采菱的倔性子,他真的是莫可奈何。

  “住口!當年是誰將我父親逼上絕路的,況世廷,我想你心裏有數,我的父親躍落斷崖下的那一幕,迄今仍深刻的殘留在我腦海裏,慘痛的記憶隨著我的身心一同成長,像你們如此幸福的人怎可能體會得出我的痛苦?”

  憶起父親躍下山崖的那一幕,采菱恐懼的劇顫起來,她咬牙切齒的斜睨著他們,緩緩地道出她隱藏了十二年的心事。

  “我背負著一顆充滿仇恨的心整整十二年,也花了十二年的時間努力的在扮演著我的角色,每當我面對你們一家人時,我還要裝出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記得的樣子,就是為了想融入你們的生活,我小心翼翼的建立著你們對我的信心,目的也只為了伺機而動。”

  況世廷和況曉珊兩人聽得臉色一陣白一陣綠,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這變得邪惡又可怕的采菱,是打什麼時候起,采菱的每一步都埋下一個陷阱,就等著他們自投羅網的跳下去

  好狠心的采菱,況曉珊簡直不敢相信擺在眼前的事實,她的腦子被炸得轟隆作響……

  “看著你們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富裕,我的恨就一點一滴的累積,於是,我暗自立下重誓,總有一天,我要替我的父親報仇雪恨,你們一家三口都休想逍遙度日。”采菱的視線突然狠命地掃向況世廷,“你看不出來我是如此虛偽的人吧?但我的虛偽和你這只老狐狸比起來,實在也稱不上什麼,你害死了我的父親,讓我變成一個孤兒後,竟揚言說要收養我?呵,可笑,我並不認為這是慈悲的做法,只會讓我覺得你這麼做不過是想彌補你的罪孽。”

  “采菱!況伯伯念你當時年紀小,不忍傷及你幼小的心靈,這才一直隱瞞真相,現在我要讓你清楚的明白當年你父親究竟犯下了什麼罪,才被送進牢裏!”

  況世廷忍無可忍的怒吼道:“當年你父親盜用公款,雖然我和你父親交情甚篤,但我無法包庇你父親的行為,在人證物證齊全的情況下,你父親甯死也不肯俯首認罪,被補入獄後,你父親竟在殺掉一名警員後逃獄離去。

  不久後,我和警方同時接獲情報消息,有人看見你的父親帶著你企圖遠走他鄉——我們前往斷崖時,目睹你父親躍下山崖。采菱,你父親財迷心竅,會有那般的下場全是他咎由自取,你怨不得別人,要怪就怪他的貪婪之心吧!”

  聞言,采菱憤怒地冷哼著,從皮包裏取出一份檔,她理直氣壯的將檔夾甩在他面前,“你別以為我當真什麼都不懂,這份文件足以證明我父親的清白,為了洗刷我父親的罪名,還他一個清白,我花了七年的時間收集到完整的證據,這份檔就是你口中的證據,而你口中的人證也正是陷害我父親的人,十年前已死於心臟病。

  你不給我父親任何解釋的機會,單憑筆跡與他人的口述,就一口將我父親定了罪,你捫心自問,當時我父親為你的公司付出多少心血?他為你赴湯蹈火,換來的卻是你的不信任,臨終前我父親泣出血淚,含冤而終已整整十二年,十二年後,你依舊被蒙在鼓裏。

  他生前,你窮追不捨:他死後,你咬牙怒駡,我無法原諒你的老糊塗與狠心的判決,請你看清楚你所謂的證據後,再來衡量你夠不夠資格來斥駡我今日的所作所為!又該拿什麼來賠償我失去父親的命運!”

  況世廷被她的話打退十幾步,抖著雙手抽出已然泛黃發黴的檔,幾十份被人動過手腳的檔,一筆又一筆清楚的顯現在他眼前,喚起了況世廷內心所有的歉疚與悔意。

  事實證明,他的老糊塗害慘了岑家人。

  況世廷歉疚不已的望著采菱,內心感到羞愧不已,這女孩為還她父親一個清白,不惜默默地尋找證據。

  而他一恨就恨了岑永訟十二年,他恨自己瞎了眼,才會不顧一切的提拔岑永訟,當時氣憤著自己引狼入室,想不到原來這事另有隱情。

  岑永訟當時確實是為他盡忠賣命,況世廷也因欣賞他的能力,才在短時間內,迅速將他拔擢為他得意的左右手,或許樹大招風,岑永訟引起小人的憤懣,這才陷害於他吧

  他精明一世,竟糊塗一時,錯怪了岑永訟,親手將他逼入絕境。

  天哪!何其殘忍,竟讓他糊塗到這地步,聽信了小人之言,事實被蒙蔽十二年之久,害采菱失去了父親,心中充滿了恨意,小小年紀就背負著沉重的仇恨,才會造成她誤入歧途,下定決定打擊他到底。

  “爹地……”況曉珊憂心忡忡的望著父親。

  “采菱,況伯伯對不起你……”況世廷痛不欲生的流下老淚,內心痛苦不已,“你告訴我吧,要我如何補償你的損失,只要你說的出口,況伯伯一定為你做到。”

  “立刻消失在這教堂上,臨時退婚是給你況家面子,若硬要我使出非常手段,我會讓你們況家無顏面而退!”采菱逼迫道,接著仰天狂笑了起來。

  她還是壓抑不住情緒而做出了傷害況曉珊的事情來,曉珊臉上那種茫然的表情深深刺痛了她的心,采菱生怕自己受控不住一顆即將軟化的心而匆忙的撇開頭。

  “父債子償,能讓曉珊活著比死了更痛苦,這是一件多麼大快人心的事情啊!”采菱強忍著即將奪眶的淚水,口是心非的道,其實她多喜愛曉珊,她半點都不希望她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天啊……”況曉珊難以置信的搖著頭,自小她就把采菱當成知已,而她竟帶著滿腹的仇恨來接近她,原來采菱和她好,全是有目的的,“因為你要我生不如死,所以才搶走我的磊齊?”

  晶瑩剔透的淚水自采菱眼中緩緩滑下,她痛苦的嘶吼道:

  “你每次提起唐磊齊,就笑得好不幸福,怎能不叫我突然改變主意?是的,我將所有的目標全部轉向你一個人,我知道你深愛著唐磊齊,於是我故意勾引唐磊齊,和他上床做愛,甚至做他的地下情人——”

  “這麼說來,你對磊齊根本就不是真心的,你只是在利用他來報復我?我可憐的磊齊……”況曉珊覺得頭昏目眩,臉色蒼白地看著采菱。

  她心碎的不能自己,多麼殘酷的事實,她寧願選擇被蒙在鼓裏,也不願受到這麼大的傷害。想到這裏,熱淚奪眶而出,況曉珊揪著痛不欲生的胸口,身子搖搖欲墜。

  “只要能讓你心碎,要我做什麼全都無所謂,愛不愛這個男人更是其次。”為了尊嚴,采菱繼續撒著漫天大謊,曉珊痛苦,采菱更加痛苦,“更何況這男人富可敵國,嫁給他過的是榮華富貴的日子,人人稱羨的少奶奶生活,我何樂而不為?”

  一開始采菱真的以為她不會愛上這個男人,誰料竟糊塗的陷入了愛情,她可以不為仇恨而戰,但她一定要為唐磊齊而戰,她知道那是因為佔有欲在作祟,她不只要得到他的心,更要兼得他的人。

  是的,友情與愛情,她自私的選擇了愛情,因為她發覺自己根本就不能失去這個男人,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迎娶別的女人當妻子,這該是她為自己未來的幸福做出果決判斷的時候了。她不能再舉棋不定,不能再心軟下去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難道不是嗎

  “為了報復,為了榮華貴富,你竟犧牲了自己的清白與幸福,竟出賣友情,采菱,你真叫我失望——”

  “好了,曉珊,別說了。”況世廷安慰似的拍拍況曉珊的手,拉著她往大門踱去,“咱們走吧,這個婚爹地不准你結了,回去爹地會好好向你解釋整件事的經過,乖。”

  “爹地!我丟不起這個臉,即使采菱懷了磊齊的骨肉,我依然要他,依然愛他,況且,磊齊是無辜的,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采菱利用,我不忍他受到任何的傷害!”況曉珊哭得不能自已,不依的掙扎著,“我要告訴磊齊事情的真相,我要讓磊齊明白自己是一直被采菱利用著,我要他回心轉意,我要磊齊愛我……”

  “我不准你再愛他了!這男人的心壓根兒不在你身上,你何必執迷不悟下去?”況世廷見女兒如此痛苦,他心疼不已,但若比起采菱喪父時的悲憤之痛,他對采菱的愧疚更深了,對女兒的心疼自然微不足道。

  況世廷硬是要女兒死心,大門一拉,佇立在門口那抹高大英挺的身影教兩人同時愣住了。

  “磊齊!”況曉珊驚愕的瞪大眼。

  采菱則驚慌失措的蒼白了臉。

  她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什麼,她真的很害怕他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

  “你站在這裏多久了?”況世廷不禁憂心忡忡,他真的希望這件事到此結束就好。

  “該死的……”磊齊迭聲的詛咒幾乎讓答案呼之欲出了,冷冽嚇人、犀利恐怖的眼神仿若恨不得一口吞噬掉采菱,“從她告訴你們,她懷了我骨肉開始,你說我站在這裏多久了?”

  是的,他的心情已從他的眼神洩露出來。

  “磊齊,你聽我說。”聞言,采菱焦急不安的撲進他懷裏,她哀求的凝望著他,情深意濃的說出她的心意,她哽咽、急迫的強調道:“我適才只是為了氣曉珊,所以才說我和你在一起是在利用你,是為了貪圖榮華貴富,其實我是真的愛你,你要相信我的心,你要相信我——”

  “該死的,婚我可以不結,人我可以不愛,但我不能忍受被人利用的恥辱。”磊齊屯積已久的怒意在這一刻全爆發出來,他怒不可遏地一把掐起采菱的皓腕,用力將她甩開,“我想不到你是如此面善心惡的女人,這幾個月以來,我一直相信你對我是真心的,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虛情假意!”

  “不是的!”采菱不知所措的哭吼道,“磊齊,我是罪大惡極,競為了報復而違背自己的感情,嚴重的傷及你的男性尊嚴,我知道你一定恨死我了,可是……”

  誰能告訴她該怎麼辦?又要如何做才能讓他相信她

  “我不想聽!你愛錢是吧?要榮華富貴是吧?好,退婚,正合我意,你要做少奶奶,我如你所願。”磊齊的眼中盛滿了懾人的熾焰,視線突然狠狠地掃向況曉珊。

  況曉珊像受到電殛,渾身一震,“磊齊……”

  “脫下它。”磊齊指著她的一身白紗命令道。

  “不!磊齊,我愛你,別逼我……我真的好愛好愛你,我想和你結為夫妻,我會做個稱職的妻子,我會為你生很多很多的子女……”況曉珊揪緊白紗,渾身直顫著。

  老天爺啊!為什麼要如此殘忍的對待她?況曉珊悲傷不已的痛哭失聲,她寧願被千刀萬剮,也不要磊齊如此殘忍待她。

  “你敢藐視我的威信?脫下它!”磊齊瞪著況曉珊,咬牙切齒的吼道。

  磊齊始終也沒想到自己是采菱手中的一顆棋,要不是父親叫他來催促新娘子上禮堂,陰錯陽差的讓他知道了殘酷的真相,至今他仍被蒙在鼓裏。

  采菱污辱了他的尊嚴,玩弄了他的感情,他付出的真愛競在瞬間被燃燒成灰燼。

  在乍聽到他們之間的言論,他又驚又怒,而整個事情的後半段更是讓磊齊怒火狂飆,他一直強忍著不讓自己因憋不住怒意而沖進來,一掌揉死她。只是在瞬間,愛憐之心竟可怕的被充滿怨懟的恨意所取代了。

  “嗚嗚……”況曉珊嚇得忙退了好幾步,她無助的望著父親,又無助的望了采菱一眼,最後,她只好緩緩地卸下白紗……

  “穿上。”磊齊將白紗丟在采菱的跟前,命她拾起來穿上。

  事到如今,眾人正等著新人步入禮堂,婚禮迫在眉睫,一旦況世廷答應退婚,唐家將會蒙上最大的恥辱,倘若新娘換了人,父親氣歸氣,事情也已擺在眼前,有新娘子總比沒新娘子來的奸吧

  磊齊狡詐的冷笑著,誰也改變不了他的決心,采菱想玩弄他,他會叫她過著生不如死的少奶奶生活。

  然而,當采菱用一雙水靈靈的美眸無辜的盯著他時,磊齊的心開始蠢蠢欲動了,他差點兒就伸出手將她一把擁進懷裏,然後好好的疼惜她一番,賜予采菱心安與喜樂。

  教他如何不恨那種愛恨交織的感覺

  磊齊是否認不掉采菱已成功的佔領了他的心,她在他心目中所占的地位是多麼的不同凡響。

  他可以故意忽視她內心的感受,卻無法忽略她臉上的淚痕,她的眼淚具有某種說不上來的魔力,強烈的剮痛著他的心,翻騰在他內心的愛潮與情欲,不知何時早已如破堤的洪水般淹沒了他。

  采菱情緒激動、猶豫不決的看著他。

  她知道要他相信她的心早已歸屬於他,是件多麼難的事情,要得到他的諒解也恐怕比登天還要難。

  她懊悔著自己的所作所為,也忍不住一直想哭泣的衝動,更加控制不住拚命顫抖的身子,她的淚水一串接一串的奪眶而出,因為他震懾人心的怒容教她膽顫心驚,她真的不曉得他打算怎麼處置她。

  因為既然被他發現她是在利用他,為什麼還要娶她

  既然被他發現她貪圖榮華富貴,又為什麼還要娶她

  采菱不懂他心裏面的想法,就算懂又如何?恐怕只會讓自己肝腸寸斷……

  不過,今生能和自己心愛的男人結為夫婦,采菱又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兒。

  緩緩地拾起白紗,即使未來所要面臨的命運將可能是無盡的痛苦磨難,采菱也心甘情願成為他的奴隸,因為她是真的不能沒有他……
作者: lancy323    時間: 2009-1-13 02:35 PM

第八章

  當新娘子被況世廷帶到教堂,親手交到新郎的手中,兩人在對著天神宣誓完畢後,在眾人真誠的祝福下,新人互換了戒指,然後緩緩地走向停在教堂外面的禮車。

  外頭擠滿了來參加婚禮的貴賓,鎂光燈、祝福聲、鞭炮聲不絕於耳的震天價響著。

  有誰知道新娘子被調包的事實

  婚禮是進行的如此順利

  除了況世廷和唐氏夫婦,以及正躲在角落哭泣的況曉珊之外,幾乎沒有一個人知情。

  唐氏夫婦吃驚不已的瞪大雙眼,卻因顧及顏面半聲也不敢哼,因為現場有下少媒體記者在擁擠的人潮中來回穿梭著,為的就是想捕捉新人最美好的鏡

  所幸大夥兒只認得況世廷,不識得他女兒,所以婚禮進行的相當順利。

  只是,新娘子被調包一事,唐父當然暴跳如雷。

  禮車走後,唐父忙不迭將況世廷拉到角落。

  “到底怎麼回事?”唐父滿腹的疑問。

  原來采菱和況世廷一家人早有熟識,但為何甘心犧牲親生女兒的幸福,也要出面當采菱的主婚人,卻是唐父納悶到極點的一件事。

  況世廷搖了搖頭,哽咽的歎了口氣,“全是我自己作來的孽。”

  況世廷將整件事的始末一字不漏的向唐父傾訴,但願他能諒解,“都怪我當年糊塗,一時大意,釀出不可收拾的錯,害慘了無辜的采菱,害死了岑永訟,我該做些事來補償她,也必須挽救這女孩走回正途。我半點都不怪她有今日偏激的想法,要責備的話就責備我吧,所有的無奈全是我給她的。”

  “你這麼說對自己未免有欠公平,善良的女孩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產生任何報復的念頭,反而會活得更堅強、自愛,她太邪了,就算是你害她父親被關,她也不應該有今日的報復心態,我絕不允許讓有邪念的女人進入我唐家大門一步。”唐父聽了整件事後,反應和磊齊出如一轍,極不諒解采菱的做法。

  “人一生下來就註定得背負著無奈,咱們多年世交,你就當是在幫我這個忙,幫我好好照顧采菱。”況世廷勸解道,“而且你儘管放心,我認識采菱二十幾年了,自小就看著她長大,其實她本性不壞的。”

  “不行,她僅是在利用磊齊的感情,成就她報復得逞時的快感,這女人的每一步都居心叵測,你叫我如何放心的下?”

  “采菱和你們唐家無冤無仇,她要報復的對象是我況世廷。”況世廷語重心長的道:“現下采菱已成功的奪走了曉珊的愛,我相信她不會有任何的舉動出現了,因為我看得出來,其實她的內心也十分痛苦,人是有感情的動物,我不相信她對曉珊和我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更何況她和曉珊是兒時玩伴,再者,她也不是那種不分是非的女孩,我想你可以放心的去接受這個媳婦。”

  “世廷,我……”唐父猶豫不決的看著他。

  “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有機會我必然回報。”

  “你少跟我這麼見外了。”唐父無奈的搖了搖頭,“算了,你要我怎麼做?”

  “還是老話一句,代我好好疼惜她……”

  結束宴會後,磊齊卸下一身沉重的衣服,讓溫熱的水灑落在自己身上,洗去了一天的疲憊與掙扎,然而忿忿不平的心始終無法平息。

  拉開浴室門,犀利如劍的視線忽然瞟向坐在床沿的采菱,她始終靜默的坐著,兩眼無辜的梭巡著他的身影。

  但他告訴自己,再也不受她眼神欺騙,這一雙眼睛多麼的會演戲,他再也不會相信她了。

  采菱總可以輕而易舉地消弭他的怒氣,只是他不甘心自己的情感會如此不爭氣的傾巢而出,他真正恨的是他自己對她產生了那種特殊的情愫。

  “磊齊,忙了一天,你一定很累了吧?我瞧你今天也沒吃到什麼東西,我去煮你喜歡的廣東粥給你吃好不好?”采菱有些驚慌的看著一臉怒意的他。

  他的眼神多麼嚇人,突然間冷得像冰,可是他們朝夕相處過一陣子,她懂他的心,她明白他並不是如此無情殘酷的人,他待她柔情萬千,他不會真的想報復她的無知。采菱自我安慰著。

  “在我面前,用不著再演戲下去了,這些日子以來,你也真夠辛苦了,我建議你該去角逐金馬獎,不然就太可惜了,因為演藝圈就此失去一個好人才,我敢打賭金馬獎非你莫屬。”磊齊怒氣衝天的打掉采菱伸來的手,然後揪起她的皓腕將她甩在床鋪上。

  “磊齊……”如五雷轟頂,采菱面如白蠟的凝視著他,她的心如刀剮般痛不欲生,“你聽我說好嗎?”

  磊齊鼻酸的別開了頭,一想到感情被玩弄他就心灰意冷,怎樣也咽不下這恥辱,“說再多都沒有用,我不想知道你這歹毒的女人葫蘆裏又在賣什麼藥。”

  “我承認一開始是有目的才接近你的,可是在咱們相處過一段時日後,我才發覺自己愛上了你。”

  “那又如何?你本來就做好了打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預謀的,你為了破壞我和況曉珊的婚事,故意來勾引我的是不是?!我不過是你這計畫中的一顆棋是不是?!”

  “磊齊……”無助的采菱更加淚如泉湧了。

  “你只要回答我是不是!”

  “是!”采菱淚如雨下的承認道,“但是——”

  “噢,你這該死的女人心機真夠重!”磊齊憤怒的打斷她的話,他多希望她能愚蠢一點,她這樣子一點都不可愛。

  “拜託你聽我說——”

  “不想聽。”

  “我不解釋可以了吧?”

  “這樣最好,我落得耳根子清靜一點。”

  “磊齊,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一開始你沒來惹我的話,我的計畫可還會進行下去?”

  “原來你是在責備我呀!你認為是我引出你可怕的心態嗎?”很好,她開始懂得推卸責任了,磊齊恨不得掐死她。

  “不是的!”真是有理說不清,采菱悔不當初的用力捶打著自己的大腿,“我若知道自己有愛上你的一天,我發誓絕不會設計這圈套來利用你的。”

  “夠了!情情愛愛我聽多了,岑釆菱,你給我好好的聽著。”磊齊掐起她的皓腕,阻止她愚蠢的舉動,“錯不在我,是你故意引誘我去碰你,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以後你再也沒機會動我的腦筋,因為我對你已心灰意冷,對你,我絕不會心軟。”.

  “你要我怎麼做才肯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你——”見他眼底兩簇火苗更為職盛,令她感到萬般恐懼與不安,采菱聲嘶力竭的哭喊著,哀求的看著他。

  她不願被他瞧不起,一直強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然而不爭氣的淚水還是潸潸而落,就像斷了線的珍珠。

  “你如果愛我,就不會如此居心叵測的設計我,你如果愛我,就會站在我的立場替我著想了。可是,你做了什麼?”磊齊冷哼一聲,用力一推,將她擲扔在床上。

  吃疼的采菱用手掩著肚皮,她多怕他傷到他們的小寶貝,她受傷一點都無所謂,可是肚子裏的寶貝是他們愛的結晶,她一定會保住他的生命。

  “我如果不愛你,就不會為你生下孩子了。”

  利用他,她千百個不願,如果一切都可以重來,她不要報什麼父仇了,她只想和他在一起,只想要他好好的疼愛自己,珍惜他們愛的結晶。

  “誰知道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磊齊被氣昏頭了,一時口無遮攔,他怎會不知道這孩子是誰的,到這地步,他仍相信采菱對他是忠貞的。

  聞言,采菱痛不欲生的閉上雙眼,一顆心似被萬刀剮絞,她任由滾燙的淚水沿面滑落,此刻的她真的好希望自己死掉。

  “天啊……如此一污辱我的話,你怎講的出口……”

  見她難過至極,磊齊心疼的要命,卻始終拉不下顏面去安撫她的心,反而故意忽略泛在心口上的憐愛之意。

  他不願輕易被她惺惺作態的柔弱之姿給征服,更不願敗在自己的憐愛之心下,只好不顧她感受的霸王硬上弓,龐大的身子壓上她,拉下她白紗的拉煉,露出裏頭紅豔誘人的胸罩。

  “磊齊,不要這樣!會傷到孩子的。”采菱害怕的望著眼前這張即使生起氣來仍顯得格外英俊的面孔。

  她從沒如此深愛過一個男人,可是她的解釋他完全聽不進去,全怪她壞到極點的心腸奪走了她的愛情,在得不到諒解的情況下,采菱只盼眾神能眷顧吔,保佑她平安將孩子生下來。

  “你住口!”磊齊不顧一切的掠奪她的唇。

  他粗暴的動作激起了她的怒氣,為了阻止他粗暴的行為,采菱張嘴咬疼他嘴唇,一絲血絲立即自他唇邊緩慢地流出。

  “該死!”憤怒中的磊齊突然孩子氣的埋下頭去。

  “好疼!”采菱吃痛的尖叫著,他竟然咬她的肩膀

  “呵,你也知道疼?你咬我時,我難道不疼?”見她秀肩上清晰烙印了齒印,磊齊感覺到自己的心也跟著如刀絞般地疼起來。

  他的大手粗野的移向她的雙峰,粗魯的撕裂了她的胸罩,露出她如凝脂般的雪白肌膚,兩團豐滿的玉乳彈跳出來,他殘酷地揉搓著它們,那勁道猛烈的足以撕碎她的心魂。

  “請你不要太粗魯。”采菱拚命的忍住心碎的感覺,他之前待她是那麼的溫柔,現在居然……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事到如今,她也別無所求,只求他原諒。

  “我高興怎樣待你就是怎樣。”卸下兩人身上所有的遮蔽物,兩片酡紅飛上她的粉頰,磊齊還是忍不住愛憐之心,情不自禁的吻上了她。

  右手在她不著寸縷的肌膚上滑行,他用指頭褻玩她尖挺的乳首。

  “磊齊……”采菱心傷依舊,卻也忍不住陶醉,她狂亂的回應著他施捨的熱情,靈魂已因他而狂野、奔放起來。

  他托高她的嬌軀,扳開她修長的雙腿,露出那迷人的秘核。

  他把手探向她的下體,貪婪的用長指觸摸那濕潤的下體。

  “哦,磊齊,我要你……”情欲狂潮一下子如洪水般淹沒了她的理智,她渴求的呼喚著。

  “采菱,我也要你。”磊齊的欲望因她意亂情迷的表情,而如火山爆發般沸騰起來。

  他迫不及待的用唇舌膜拜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俊龐埋入她柔軟的玉乳裏,貪婪的唇舌舔弄著已然硬挺的乳首,輕輕撩弄、嚼咬著。

  “嗯……磊齊,磊齊……”采菱狂亂的呻吟著。

  磊齊狂佞的將她的乳首納入齒間吸吮,靈巧的長指毫不憐香惜玉的兵分兩路,殘忍的攻向雪白的玉乳,以及那兩腿之間的神秘核心。

  他長指搓揉著那緊窒的小穴,運用兩指撚起散發著淡淡香氣的小核,邪魅的劃圈摩擦,采菱難以招架的摟緊他的身子。

  “唔——啊……磊齊……”采菱半掩的眼眸溢發著無限的嬌媚。

  唇舌再度往下遊移,經過了平坦的腹部、肚臍……輕易捕捉了那迷人的珍珠,他用舌頭搔弄著那濕潤而腫脹的兩片嫩肉。

  采菱隨著漸入佳境的舒暢快感,而渾身直顫著。

  突地,他的舌頭對準緊縮的玉門展開了邪惡的攻堅,長指也跟著探了進去,才一下子時間,長指已被私唇吞噬。

  “啊!磊齊……”忽然產生飽脹的喜悅感,采菱愉悅的嬌吟著。

  沒入柔軟之中的長指開始賜予她不同的刺激感,登時開始狂野的抽送起來。

  “啊!啊——”采菱星紅唇輕啟,口中不停地狂亂嬌喘呻吟。

  她被他逗弄得整個人簡直快發了狂,陷入了無法自拔的深淵裏。

  磊齊見她臉上飛揚著著意亂情迷,原本充塞了整個胸膛的怒火瞬間隨風飄散。

  他總算肯卸下狂妄的怒意,溫柔的伸出空閒的一手,撫弄著她微張的小嘴,俊美的臉龐上有著幾分柔情。

  她立即含住他的長指,溫柔的吸吮著、舔弄著。

  “采菱……”他突然離開她的私處,吻住她豐滿柔潤的雙唇。

  采菱的唇舌沿著他的手指頭,滑過他結實的手腕、手臂……吻咬著他強壯的臂膀,嗅著來自他體內的男性體香。

  她吻著他每一寸肌膚,靈活的唇舌在他身體上來回滑行,最後來到那大剌剌張著的雙腿,碩大的硬挺在她眼下抖動。

  “磊齊……”采菱看得春心蕩漾,小手輕緩地一把握住他一舉朝天的男根,開始慢條斯理的上下搓揉著。

  磊齊低聲嘶啞著愉悅之聲,倏然大手一伸,五指控制住她的腦袋,往下一按,只見采菱的小瞼已伏在他胯下。

  采菱一口吞咽下又壯又硬的男性象徵,一抵便深到喉嚨處。

  “恩哼——”磊齊忍俊不住的嘶吼,亢奮的感覺立即蔓延至全身。

  他捺不住情欲炙燒而用頂送的動作催促著她。

  采菱蠕動著舌頭,以舌尖攪動男性的根頂部,大力吸吮著,然後再往下一路舔洗下去。

  磊齊直覺陣陣熱氣自下體流竄過全身,男性象徵不期然地被刺激著,迅速的膨脹彈跳。

  他伸出兩指搔搔挺立在她胸前那兩朵小蓓蕾,左右拉扯了幾下,那兩朵蓓蕾便秀挺而立,仿佛要綻放出花蕊似的嬌豔欲滴,令人垂涎。

  采菱嬌羞的表情令原本已經美麗無比的臉龐,更增添幾許誘人的吸引力。

  磊齊的長指玩弄著她的乳首,滑過她平坦的腹部,單手扳開她的雙足,滑入她腫脹的秘核。

  當長指一觸及吐露著蜜汁的柔軟地帶,采菱的靈魂再度陷入無可救藥的迷醉之中。

  磊齊愛不釋手的凝視著她臉上的表情,倏地又用力將她腦袋推開,狂野的將唇湊上她雙腿之間,用舌頭撥弄著濕漉漉的花心。

  “啊……”采菱嬌柔的急喘,愛液似洩洪般大量流出。

  他靈活而柔軟的舌根搗弄濕潤的花心,狠狠地在裏頭捲動了幾十下,接著抵住她敏感的花心,時而以舌尖輕搔,時而以唇辦吸吮。

  采菱感覺自己歡愉得簡直快昏倒了。

  紅霞泛滿雙腮的采菱雙手緊抱著磊齊的腦袋,六魂無主、意亂情迷的昂頭呻吟,一波接一波的高潮帶領她身心奔向快樂的天堂。

  她深情而迷醉的凝視著他,幾乎按捺不住,也等不及,掙扎的逃出他致命的撩撥,右腿一跨,她一把握住他傲然的壯碩,穴兒朝那硬挺對準,一坐而下

  “嗯——“合而為一的亢奮快感讓她幾乎受不住的逸出嬌吟。

  “啊——采菱!”令人亢奮到極點的緊窒感教磊齊驚喜低呼出聲,大手握住她的纖腰,開始帶領她上下晃動。

  磊齊痛恨極了自己矛盾的心,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柔情總忍不住想愛憐她,覆水難收的情感交織著愛與恨,他多麼的愛她,又多麼的恨她,他愛煞了她的熱情與狂野,恨透了她的無情與善變。

  想到這兒,磊齊帶領她上下律動的頻率漸漸加快起來。

  “啊——啊——”采菱狂喜的嬌吟著,飽脹戚教人失魂又愛戀。

  他突地昂身坐起,結實、硬朗的身體與柔軟、細嫩的嬌軀緊緊相擁著。

  采菱捧起他的俊龐,細膩的吻住他的嘴。

  他眉心一蹙,臉龐浮現難以分辨的複雜神情,單手愛撫她的胸脯,一邊狂熾的往上頂送。

  他最後將她壓倒在床上,拉開她的雙腿提放在肩頭,一把將她推向自己,再把自己身子往上一迎,更加奮力的撞擊著她。

  采菱愛液直淋,情不自禁地尖聲嬌吟了起來。

  采菱任由他抽送、搗弄,撞得她四肢癱軟,渾身血液不由自主的加快奔流起來。

  他的指頭撩撥著她凸起的小核,一面狂野的頂送。

  “嗯……”采菱迷亂了。

  硬挺急急往上抽,再以雷霆萬鈞之勢猛然刺入。他的指頭不住揉擰她的小核,硬挺也不停來來回回的抽送。

  她狂擺玉臀接受套納,整個人陷入瘋狂的境界裏。

  倏地,他只感覺她下體的內部肌肉頻頻抽搐,渾身劇烈顫抖,癱軟的嬌喘氣息。

  “不行!你這樣就升仙啦?我還要你不夠呢!”磊齊欲火正盛,伸手盤緊她的雙臀,奮力的猛抽猛送著。

  “啊——啊——我會死啊——啊……啊!”采菱愉悅又恐慌的直叫。

  他狂野的抽插,腰力十足,將她更扯近自己,並一面揉捏著她飽滿的酥胸。

  磊齊的硬挺已充血至爆破邊緣,一陣酥麻感湧上,倏地,他粗嘎的嘶吼一聲,一股熱精如岩漿進發般射進采菱的私密深處。

  窗外更深霧濃,室內一片春意盎然……
作者: lancy323    時間: 2009-1-13 02:36 PM

第九章

  采菱一大清早就被唐父叫到書房,兩人面對面坐著,采菱擔憂的望著一臉凝重的唐父。

  “你知道嗎?我仍無法接受你。”唐父不苟言笑的臉上凝聚著肅然,“雖然我答應世廷會好好照顧你,可是我一想起你的城府之深,我的心就冷寒到極點。”

  采菱心如刀割,懊悔之情讓她真的很想殺了自己,她無話可說的低垂著頭,感到極為慚愧而不敢抬頭迎視唐父那雙犀利的黑眸。

  “明人不做暗事,我做事向來不喜歡拖拖拉拉,今天我有話就直說了,我給你兩條路走。”唐父拉開抽屜取出一本支票簿和一張條紋狀的紙,在空白的支票上填上一個钜額,撕下支票,他再填第二張,同時將兩張支票和那張紙推到她的面前。

  “這是你的抉擇,壓大壓小隨便你,如果你收下這一仟萬,就請你立刻簽定這張離婚協議書,然後離磊齊越遠越好,我不能讓你繼續利用磊齊的感情,我知道你並不是真心愛著他,我想這一仟萬對你面百絕不是小數目,夠你和你的孩子吃一輩子了。”

  采菱錯愕的看著他。

  “別這樣子看著我,還有第二個選擇。”唐父臉上仍是嚴肅非常,“我想每個女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我讓你帶個孩子走,對你也許不公平,日後可能會妨礙你追求幸福,也可能造成你的負擔。

  而且再怎麼說,你懷的是磊齊的孩子,是我唐家的後代,所以,你可以選擇生下這孩子後再走,我仍然會給他唐氏的姓,但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和磊齊以及這孩子見面,當然眼前這張三仟萬的支票就屬於你的了。二選一,把不要的支票留下。”

  “你擺明是強逼我走,不管我做什麼選擇,結局都是一樣的。”受到污辱的采菱難以置信的看著唐父,緊蹙的眉心洩露出她內心的不平與憤怒。

  “你說的沒有錯,除了這兩條路,你沒有其他的選擇。”唐父的臉上寫滿不易妥協的固執。

  采菱壓抑自己這才知道為什麼磊齊的公司在這男人的手上,唐父具備了精明的生意頭腦,任何事在他眼裏,都成了買賣交易,他簡直是商業圈裏的一隻老狐狸。

  “我知道你們永遠也無法原諒我的所作所為,我的罪孽也許深重,但罪不至死吧?你們為什麼不肯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我會竭盡所能的表現給你們看,我會向你們證明我是真心的深愛著磊齊。”采菱心碎了,被絞剮的心無可救藥的陣陣抽痛著。

  “你嫌我給你的金額不夠是不是?數目我可以重填。”唐父憤怒的看著她,他覺得她的目的不過要錢,以退為進來提高金額,這女人實在太貪心了。

  采菱心一絞,鼻頭一酸,熱淚一下子奪眶而出,她怒不可遏的站起身來,“就算你給我全部財產,我也不會離開磊齊的。”

  “四仟萬?”

  “不!”她尖銳的吼叫道。

  “五仟萬夠不夠?”唐父一意孤行的在支票上填下天文數字。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磊齊!”如果早知會換來如此剮人肝腸的結果,采菱死也不會進行報復計畫。

  她崩潰的哭喊出來,心碎的揮開他手中的筆,取起離婚協議書,三兩下便將離婚協議書撕成碎紙花,灑的滿地都是紙屑。

  “放肆!”見到她如此無禮的態度,唐父怒髮衝冠的彈跳起來,“五仟萬是我的極限了,你這貪得無厭的女人,休想我會繼續喊價上去!”

  “爸!”采菱恐慌的喚道。

  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因為直刺心坎的教訓,證明了再也沒有人相信她是真心的愛著磊齊,他們全一口咬定她接近磊齊是有目的,她只是在利用他。

  “別叫得這麼親熱,我不承認有你這種媳婦。”唐父一揮手,拾起地上的支票本,撕下第一頁丟向她淚潸潸的小臉,“我再重申一遍,把不要的支票留下,我限你三天之內給我一個答覆。”

  話落,唐父怒氣衝衝的離開書房。

  采菱的人格與自尊心受到前所未有的嚴重打擊,雙腿一軟,“碰”地一聲,整個人失去重心的跌下地去。

  來勢洶洶的屈辱焚燒了采菱的身心,她的心碎成千片萬片,痛不欲生的刺痛感教兩行清淚像灑落的大雨般,從她酸澀的眼眶內不絕滾落。

  “天啊!天啊——”她抱住自己的頭,崩潰的尖聲哭喊。

  她寧願被千刀萬剮,也不願受此羞辱……

  誰能幫助她脫離這痛苦的深淵?又有誰願意相信她是真心真意的愛著磊齊

  她真的什麼都不要啊,她只要磊齊,她真的只要磊齊的愛……

  望著化妝臺上的支票與離婚協議書,采菱心碎的不能自已。

  早上離開書房時,她將所有支票拾起放在唐父的書桌上,想不到固執如他,竟趁她洗澡時,偷偷將這兩樣東西擱放在她枕頭上面,重新請律師擬定的離婚協議書,擺明硬要她離去。

  面對不被接受的殘酷事實,采菱直覺生不如死。

  但她不怨任何人,她知道換來這樣的結局全是她咎由自取,是老天爺在懲罰心如蛇蠍的她……

  此刻就算采菱哭碎肝腸,相信也無人會同情她、憐愛她了。

  這是采菱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

  望著一桌子冷卻的菜肴,采菱的心降溫到冰點。

  自新婚之夜到現在,磊齊已有整整半個月沒回家吃晚餐了,也沒帶她去蜜月旅行,什麼都沒有,再加上唐父的壓迫,日子一天比一天難熬了。

  在她的陰謀尚未被發現時,磊齊是多麼的疼愛著她,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天天往他們之前同居時的別墅跑,一天沒吃到她做的飯菜就覺得渾身不對勁。

  如今,結了婚之後,經常要等他等到夜半時刻才得以見到他的人,就算等到他歸門又如何?他對她態度又冰又冷,采菱百般討好他,始終得不到愛憐,唯有用身體取悅他,他才肯釋放熱情。

  而磊齊的父母親因始終不肯承認她這個媳婦,就算無意在大廳中遇見,唐父也只會把她當成隱形人,原本兩老歸門時間已夠晚了,如今更故意拖晚了返家的時間。

  采菱每天面對這死氣沉沉的大屋子,內心又害怕又恐慌,也更加寂寞了。

  更糟糕的是,磊齊為了遺忘掉過去曾和她有過的纏綿,竟以打破行情的低價打算賣出磊齊和她同居時所住的那棟別墅。

  采菱在接獲這項消息後,為了搶回這棟充滿美麗回憶的別墅,立即十萬火急的開始向朋友借錢,湊足買別墅的金額後,她先請別人向磊齊私下買進,再將別墅轉入她名下。

  默默地一個人吃著冷卻的飯菜,采菱的淚水忍不住滴落下來。

  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能忍受多久,她只覺自己被這惡劣的情況逼得快發瘋了。

  倏地,門把扭動的聲音突然震動了她,悲喜交加的采菱立即丟下飯碗,不加思索的沖向門口。

  喝得酩酊大醉的磊齊踩著踉嗆步伐,一路跌跌撞撞的走進門,懷裏還擁著笑容尷尬卻依舊可人的況曉珊,兩人好不親熱的一起跌進客廳的長沙發裏。

  “啊……”采菱錯愕不已的看著他們。

  “哎呀!磊齊,你壓著人家了。”況曉珊臉紅的看看她,又看看喝得醉醺醺的磊齊。

  “哦……”磊齊恍若未聞,整個人壓在況曉珊的身上,不規炬的大手還貼上她胸部,輕輕地揉搓著。

  “不要啦!討厭……”況曉珊一張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嬌嗔的握緊他不安分的大手。

  “磊齊!”采菱的心似乎在瞬間碎裂成萬片了。

  她的胃不斷的翻攪著,面容慘白無血絲,心碎與無助的感覺隨著這一幕戳刺著她翻騰的五臟六腑。

  磊齊緩緩地睜開一雙眼,看了采菱一眼,又重新將臉埋入況曉珊的頸窩裏。

  “你的胡渣弄得人家好癢哦!磊齊啊,讓采菱送你回房好不好?”況曉珊溫柔的呼喚著他,一張嘴都快吻上他的臉了。

  “采菱……嗯,采菱……你怎能利用我的感情來完成你的復仇大業,我恨你……我恨你……”磊齊嘴裏不停囈語著,揉搓況曉珊胸部的大掌越來越有勁。

  “哦!”況曉珊痛得皺起眉頭,卻聽不懂他在喃喃自語些什麼。

  “曉珊,你們怎會在一起?”流蕩在雙目這幕不知羞恥的火熱場景,令采菱心痛悲愴不已、醋意橫飛。

  “我……我……”況曉珊不安的看著她。

  雖然她的好友背叛了友情,搶走了她心愛的男人,但是,況曉珊自小就是個知足、天真、無怨的女孩,她的懦弱包容了采菱的背叛,她的體貼諒解了采菱的心。

  在婚禮當天,當磊齊強逼她脫下白紗,選擇和采菱步入禮堂的那一刻,她心碎的快死掉了。

  最後,父親將哭得不成人形的她送回家,接著父親又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詳述給她聽後,況曉珊便認定是父親有錯在先。

  父親逼死采菱的父親,讓采菱孤單單的成長,況曉珊為父親的糊塗而對采菱有種深沉的內疚,當她出現這種念頭時,況曉珊對采菱就沒有恨了,反而更加同情采菱。

  她是很愛磊齊,也很怕釆菱不是真心愛磊齊,所以一心希望磊齊能平安快樂的她,仍三天兩頭跑去公司找磊齊。

  “我不是……不是故意要搶走磊齊。我會去公司找他是因為我……我想見他,想不到他竟一個人躲在辦公室裏喝悶酒,我看他喝得這麼醉,便把他送回來了。”況曉珊坦白的道。

  采菱面無表情的走向他們,體內有股怒火在燃燒著,她努力地想平復一時失控的狂潮。

  “請把他交給我,我才是他的妻子。”采菱吃力的支撐起磊齊沉重的身軀。

  “傻……傻瓜。”況曉珊感覺兩人的距離越拉越遠了,她難過的想哭,她多希望雨人友情恢復成以往那般,能毫無拘束的談心。

  “我當然知道你是磊齊的妻子,我和他真的沒什麼,我沒打算搶走你的丈夫……”況曉珊吞吞吐吐的解釋著。

  “我知道,你別解釋了。”采菱吃力地扶著磊齊想上樓去。

  “采菱,你過的好嗎?”況曉珊遲疑半晌,最後鼓起勇氣喚住她,哽咽而吞吞吐吐的道:“我很擔心你,我……我其實很重視我們的友情,如果不是我父親對不起你在先,我想,你是不會這樣子待我的。

  我想過了,如果換成是我,也許我也會和你做出一樣的傻事,我……好啦,我承認在剛知道我是你復仇的對象時,我是很生氣,可是我瞭解你,我懂你,我知道你的心並沒有那麼壞,所以我一點都不怨你,反而……反而很希望你能重新接受我們一家人。

  我和爸爸都很希望你能來找我們,我真的很想……很想跟你和好如初……真的很想……釆菱,請你原諒我們一家人好嗎?我替爸爸跟你道歉,請你原諒……”

  采菱心頭一緊,仿若受到震撼一般,她有些愕然的看著況曉珊。

  況曉珊仍是如此善良可人,她不記前嫌的企圖拉近兩人的距離,而自己卻為了他們兩人的親密而吃醋,甚至擺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姿態企圖打壓她。

  “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對不起。”采菱感到慚愧不已地別開頭,然而倔強的性情教她拉不下臉迎合她,“不送你了,再見,好好保重自己。”

  “采菱……”聞言,況曉珊難過至極的掩面痛哭失聲,“我真的很希望我們和好如初,我是真心喜愛你,采菱,你也知道我沒姊妹,這一生中最要好、最重視的朋友就是你。

  自小到大,我一直把你當作是我的親姊姊,什麼都跟你學習,什麼都請教你,突然間失去你這個知已,我的心事都不知該向誰傾訴,什麼主張都沒有了,我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整天都魂不守舍的……我知道你心裏頭還在恨爸爸,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消除你心中的恨意。”

  “曉珊……”采菱眼眶一紅,她匆忙的拭去眼淚,“我想開了,我……我……恨意已消了……”

  “真的?”況曉珊驚喜的沖上前,用力握住她的手,淚水還在眼眶中打滾著。

  “嗯,不過我暫時還不想見你們。”采菱若有所思的別開頭。

  父親含冤泣血而終,怎可能說不恨就不恨?但她並沒有說謊,恨意是漸消了,她也不再有報復的念頭,只是她很懊悔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她不該把怨意出在這善良的女孩身上,所以她沒那個臉,也沒那個勇氣去面對善良依舊的況曉珊。

  “為什麼?”況曉珊又慌了起來。

  “我保證不會再傷害你們一家人。”釆菱將嘴湊向她臉頰,輕輕地烙下一個吻,“曉珊,你是個好女孩,磊齊不懂得欣賞你,是他的損失,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找到一個真心愛你的男人……”
作者: lancy323    時間: 2009-1-13 02:36 PM

第十章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醉得不知天南地北的磊齊弄上床,采菱害怕的偎進他溫暖又結實的懷裏,緊緊的摟著他。

  “磊齊,求求你,別讓我失去你,否則我會死。”她神傷的抬起頭,癡迷的仰望著俊美無儔的磊齊,忍不住將炙熱的雙唇覆蓋在他唇上。

  “嗯……”磊齊醉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翻身發出夢囈之聲,手臂順勢將她勾進懷裏,濁重的氣息吹拂著她耳畔。

  “磊齊?”采菱渾身疲軟無力的癱軟在他懷裏,潛伏於體內的情欲似在蠢蠢欲動著。

  她擁緊了他,天知道她多麼的愛他。

  可是她搞砸了一切,再也沒有人願意相信她的真心,在所有人的眼裏,她就像魔鬼般可怕。

  采菱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唐家的人相信她,紅了眼眶,采菱痛不欲生的啜泣起來。

  她承認自己在知道他的身分後就泛起邪惡的念頭,但當她發現自己愛上他時,愛情的魔力逐漸改變了她的思想,放棄復仇念頭並非意氣用事。

  事實上,不管那場婚禮的新娘是誰,她都勢必破壞到底,這已和報仇扯不上半點關係了,是佔有欲在作祟,是不願失去他才產生那般強烈的念頭。

  她不是個容易動心的女人,她甚至厭惡男人對她糾纏不清,然而磊齊的出現,頓時讓她的世界產生璀璨的光華。如今,她搞砸了一切,她不單失去了磊齊的心,也失去了他人對她的信賴。

  夜霧像一層神秘的黑紗籠罩著大地。

  醉意漸消的磊齊處在半夢半醒之間,他痛苦的昂起頭,才發現到懷裏睡了個人兒,見她睡得如此香甜,美麗的臉上帶著幾分純真的孩子氣,他情不自禁想低下頭去吻她……

  不,他甩了甩頭,他怎能再泛起可悲的愛憐之心?一憶起這張美麗的臉孔下隱藏了一顆邪惡至極的心,他就覺得她虛偽的可怕。

  當他受到前所未有的傷害,他真的恨透了她,他死都想不到自己的感情會有遭受到玩弄的一天。

  每當想起這一段愛情換來的是無盡的傷痛,磊齊就痛苦的很想死去,直到他無法再忍受痛苦的折磨,只好借酒精來暫時麻醉自己清醒的神智,誰料黃酒下肚反而愁更愁,最後乾脆以乾杯醉死自己。

  他連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都不是很清楚,只記得他躲在辦公室裏一個人喝著悶酒,再來就找不到記憶了。

  用力將她推開,他用手抹了一把臉,意圖抹走難以驅逐的深沉醉意。

  拉開棉被,下了床,磊齊跌跌撞撞的定進浴室裏。

  “磊齊,你要做什麼?我來幫你。”采菱一下子驚醒過來,望了一眼腕表,才淩晨四點半,離他上班還有一段時間,她忙不迭地跟著下了床,亦步亦趨的跟著他,生怕酒意未退的他發生意外。

  “不用,走開。”磊齊神色不悅的瞟了她一眼,隨手揮了她一把。

  做了一個深呼吸,采菱面色難看的站在原地,遲遲不肯離去,“我看你喝得這麼醉,只是想幫你。”

  “我又不是沒手沒腳,我想做什麼可以自己來,你去睡你的。”磊齊無視於她的存在,逕自卸除身上的遮蔽物。

  “我是擔心你,以後你可不可以不要喝這麼多了?我很擔心你會發生意外,就算應酬去了,我也希望你能撥一通電話回來交代,我不想飽受無謂的猜測。”采菱好言好語的說著,視線在他健美的身軀上上下打轉著。

  磊齊恍若未聞的將沐浴乳拭抹在身上。

  見他沒理睬她,采菱惴惴不安著,強調似的再重申一遍:“我是真的很擔心你。”

  磊齊漫不經心的轉動著眼球,突然瞥見她隱隱約約閃爍著淚意的眼眶,他的心就好像被刀絞了一般,實在心疼的要命。

  他真不知道該替她找什麼理由或藉口,來說服自己必須去相信她所說的每一句話,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說真的,他分辨不出來,所以何必臆測的如此痛苦?索性什麼都不去想就不煩人了。

  “你只要無憂的去享受你想要的少奶奶生活,其他就用不著囉嗦了,因為我再也不會相信你的話!”砰地一聲,磊齊甩上浴室的門,將她拒於千里之外。

  望著眼前這扇緊閉的門,采菱腦袋暈沉沉的,視線模糊了起來,強忍著流淚的衝動,咬緊了下唇,移動了腳步,在轉身的當兒,她的淚水情不自禁的奪眶而出。

  縮回被窩裏,她闔上充滿霧氣的雙眼,委屈又痛苦的躲在棉被裏哭泣著。

  死心塌地的愛鉗死了她的身心,她的心在刺痛著、抽搐著、翻攪著……一時間她完全把持不住激動的情緒,藉由淚水宣洩而出。

  當渾身散發沐浴乳香氣的磊齊由浴室走出來,怕被他發現她的淚水而莫名惹來一頓沒必要的羞辱,采菱再也不敢哭出聲音,她緊咬著下唇,逼自己把淚水吞下肚去。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回到床鋪。

  一股迷人的香氣夾雜著濃厚的酒味,刺激著她敏感的神經。

  他翻了個身,背對著她,半聲不哼。

  見他刻意擺出冰冷的態度待她,她的心悽楚悲愴,痛得直抽搐。

  委屈感再度強烈的湧上心頭,采菱再也忍受不住痛苦的煎熬,壓低聲音的哭了起來。

  “哎!”他煩躁的蠕動了一下龐大的身子。

  “嗚……”

  不管她費多大的勁,拚命想壓低聲音,啜泣聲在寧靜的夜裏依舊顯得清晰可聞。

  磊齊被她的啜泣聲搞得六神無主,瞧她哭得像個淚人兒,憐愛之心又情不自禁地湧上心頭,那心疼的感覺把他的心給揪成一團,他強迫自己漠視那種感覺。

  “你到底哭夠了沒有……不許再哭了!”磊齊忍無可忍的吼出來。

  她心顫了下,又熱淚盈眶了,滾燙的淚水不爭氣的拚命奪眶而出,她的身子抖顫的厲害。

  “該死的,住口!我叫你住口聽到了沒有?”磊齊氣瘋了,目光淩厲的射向她,隨之翻身而起,抓起她纖弱的雙肩,他用力搖晃著她的身體,“你這淨會折磨人的女魔頭,不許再哭了!我說不許你再哭了!我不想再聽見你煩人的啜泣聲!而你也休想用眼淚來征服我,我不會再為你心軟!”

  采菱被搖得頭昏目眩,如果用一條命可以換回他曾對她的憐惜,她真的願意交付死神生命。

  采菱心如槁灰的凝視著他,迷人的俊龐在她眼下搖晃著,她命令自己不許再哭泣,她緊咬牙根用力的揮開他的手,嬌小的身軀迅速縮回了被窩裏。

  周遭突然除了他沉重的呼吸聲,便再無其他聲響,實在安靜到有點兒嚇人,連她的呼吸聲都找不到了。

  他開始感到不安了,“采菱……采菱?”

  他喚了幾聲,沒反應。

  “采菱?”磊齊不僅感到不安,甚至連恐懼也一併產生了。

  “你說話啊!”磊齊的大手輕輕地搭上她的肩頭,溫柔的翻過她的身子,鮮紅的血跡令他的心疼得險些兒碎成千萬片。

  為了忍住啜泣聲,她竟咬破了雙唇。

  “我實在恨透了你!這輩子我都無法原諒你!”他低吼一聲:心疼至極地將她擁進懷裏,狂熾的吻住她顫抖不已的雙唇。

  他用柔軟的舌尖撥開她的唇辦,豈料她緊緊咬著,堅持不張嘴,他有些生氣的輕咬了她雙唇一下,她吃疼的呻吟,舌頭趁機鑽入口腔,她窒息的喘息著,歡愉的感覺開始讓她血液沸騰起來。

  她愛憐的、貪婪的、乞憐的凝視著他。

  望著她的眼神,他一顫,因為不管他費盡多少心思,努力逼自己別去相信她,甚至淩虐她,做出殘暴的行為,他對她有愛是不爭的事實,他的心依舊既掙扎又痛苦矛盾……

  接下來的日子,采菱是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唐父不單只是天天擺張冷面孔給她看,亦開始天天逼問她打算什麼時候離開唐家大門。

  最教她心碎的還是磊齊,每天不是搞到三更半夜醉醺醺的回家,要不然就是隔天才見到人,唐父對於磊齊的行為總是不聞不問,偶爾唐母看不過去,會開口念他兩三句。

  隨著采菱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磊齊的行為更加無法無天了,更離譜的把不同的女人往家裏帶了。

  洗完了澡,采菱步出浴室,眼前的景象差點數她喘不過氣來,她蒼白著撿,渾身直顫的看著床上的那一對人兒。

  今晚磊齊又交際應酬了一整晚,回到家時已是天亮,而他半點也不覺得哪里對不起她,反而又把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帶回家,采菱感覺體內似有一股妒焰在沸騰燃燒。

  見他把手搭放那女人肩上,女人小鳥依人的輕靠在他的胸膛,兩人好不熱情地躺在床上打情罵俏,采菱不禁火冒三丈。

  “你又喝酒了是嗎?瞧瞧現在幾點了,都已經天亮了,你今天是不用到公司報到了嗎?還有多餘的閒情在外頭搞七撚三。”釆菱怒不可遏的目視著他們,沸騰的護火不停在燃燒。

  “唷,這是你老婆還是你老媽啊?在教訓你耶!”女人像只懶洋洋的貓似的賴在他懷裏,並目中無人的用嘴去吸吮他的雙唇。

  這場不知羞恥的火熱場景讓采菱悲愴萬分,對於磊齊的行為,采菱的心碎得難以復原,而疲憊不堪的身心再也禁不起折磨了。

  在生活上她找不到半個支撐點,她這才明白自己竟可悲的連個可以談心的朋友都沒有,現在的她脆弱的像個玻璃娃娃,可能一觸就破碎。

  “別理她,我們玩我們的。”磊齊無視於采菱的存在,當著采菱的面和那女人親熱起來。

  采菱受震撼的微顫了一下,面色蒼白的猶如白蠟。

  愛情燒褪積壓了整整十二年的怨恨,卻換來更加可悲的自責與犯罪感,她每天都在懺悔自己的過錯,懊悔著自己的所作所為,可是有什麼用?老天爺還是不肯原諒她,不斷懲罰著她、痛擊著她……

  幻滅了、絕望了:心死了,她是徹底被擊潰了……

  “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是不是從未把我當成你的妻子?”絕望的淚水奪眶而出,采菱崩潰的沖到他倆面前,用力將那女人推開,使盡全力朝磊齊的俊龐狂喊著。

  “你凶什麼?”瞪著她的淚眼,磊齊心抽搐著,卻不願表現出來,“從我娶你進門到現在,我有哪一天的心情是好的?這種痛苦是誰帶給我的?你要牢牢記住,我是你的天、你的地,而你只是我洩憤的工具,其餘什麼都不是,你牢記了!你是唐家少奶奶,一生豐衣足食,你當下所享的榮華富貴,全是我給你的!你牢記了!”

  仿佛萬箭穿心,鞭笞了她所有的神經,采菱渾身劇顫。

  她不斷地搖著頭,眼中交織著悲憤哀怨的神情。

  “我懂了,我懂了……你不把我折磨死不甘願是吧?”采菱震撼的往後退了一步,滾燙的淚水一串接一串的落下:心如死灰了,真的,萬念已成空,他傷她太深了。

  “這是你應得的報應,可怨不得我無情。”磊齊丟下絕情的一串話,環著身旁女人的肩,然後拉開房門,消失在廊道的轉角處。

  “磊齊!磊齊——”采菱聲嘶力竭的狂喊著,卻怎麼也喚不回磊齊,他就這樣丟下她,不管她的心情感受,和野女人瘋狂快活去了。

  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床上,采菱一雙空洞的雙眼寫滿了絕望。

  淌血的心再也無法釋放她內心的痛楚,瞬間她萬念俱灰,眼淚奔騰不息的滾滾而落……

  磊齊在外頭遊蕩了一整晚,到天亮才返回家門。

  用殘忍無情的行為來折磨自己的身心,來折磨自己心愛的女人,他一方面自責又懊悔的要命,另一方面又矛盾的覺得義無反顧。

  緩緩步上樓,打開房門,以為采菱好夢正酣的磊齊,倏地心狂跌了下。

  床單整齊的鋪在床上,佳人卻不見芳蹤,冷冰冰的枕頭上只擱了一封信函。

  看著那封信,一種不好的預感頓時湧上心頭,磊齊感覺到一顆心正跌落冰冷刺骨的湖底,他顫悸的走到床邊,抖顫著手取起信函,滿心恐慌的他,緩緩地抽出信箋,卻怎麼也無法集中精神去閱讀信中的內容。

  潦草的字跡在他眼下頑劣的躍動,磊齊用力揮給自己一個耳光,甩了甩頭,抹了把臉,逼自己集中注意力……

  磊齊:

  我走了,請原諒我的不告而別。

  我知道你打心底在怨恨著我,但是我不怪你,畢竟是因為我的報仇心切將自己推入萬劫不復的地獄裏,是我親手埋葬了自己的幸福。

  我當初著實不應該利用你的感情,來達成我一心報仇雪恨的心願,罪大惡極的我甚至透過況曉珊來取得更多攸關你的一切資料。

  可是,和你同居在一起生活沒多久後,我就發現自己已無可救檗的愛上了你,會執意和況曉珊爭奪到底,是因為我不想失去你,我不想你成為別人的丈夫,因為我真的好愛你。

  當我覺醒自己的愚蠢競換來殘酷的報應時,我便已由仇恨的深淵中獨自走出來了,誰料我的醒悟來的太遲,我漸失去你對我曾有的憐惜與愛意,失去了平靜的日子與真情,我知道這些東西從我指縫間溜走了,不管我如何喚都再也喚不回來。

  報復換來的代價太悽楚、也太深切,我怕有一天自己會承受不住而崩潰。所以,我必須離去,否則,終有一天我會枯萎……

  信我也好,不信我也無妨,我對你的愛已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愛你,真的好愛你,可是我們彼此都有心結,彼此都需要靠時間來療傷止痛。你對我的怨,你對我的恨,使我找不回自己;而我帶給你的心傷、心碎、絕望,也使你平復不下來。

  所以,我做出了抉擇,離開你,是萬般的不得已。

  我會親手將孩子扶養長大,你不必為我擔心,也不必尋我,面額驚人的支票我原封不動的放在抽屜裏,請你將抽屜裏的離婚協議書(我已簽名),和支票還給父親。

  失去你的心,就等於失去了全世界,任何事物在我眼裏全成了縹緲虛空,已變得毫無意義。

  對你的情不滅,對你的愛絲毫未減,這份情會維持到永遠、永遠……

  請珍重。

  采菱筆

  這封令磊齊滴血心碎的信函,順著他指間無聲的飄落到地面。

  磊齊深痛的闔上雙眼,任由冷寒徹骨的痛楚戳刺心房。

  當他以殘忍的手段去蹂躪、欺淩她的自尊,其實他比誰都痛苦……

  該死的自己,他明明還深愛著她,為何要因為一個不甘心而不斷傷害著她

  他無聲抗議自己的行為,悲傷已至極限了……直至壓抑不住,終於爆發出痛徹心扉的嗚咽聲……

  “她真的沒帶走任何東西?”唐父鐵青著臉,難以置信的瞪著滿臉哀痛的磊齊,再望望手中的支票及離婚協議書。

  “爸!你為什麼要用錢砸她,逼她簽下這張離婚協議書?”磊齊怒氣騰騰,滿臉激動,內心有著抹不去的痛楚與哀傷,“我並不打算和她離婚,你知道嗎?”

  唐父惱羞成怒的吼道:

  “既然不想和她離婚,你又何必天天喝得爛醉如泥?甚至每天把不同的女人往家裏帶?你根本也無心經營你的家庭,你的行為根本就是蓄意破壞。”

  磊齊怔怔的望著父親,似被說中了心事般無言以對。

  “別說是你,連我都無法接受內心充滿仇恨、城府深沉的女人,若她拿走這張支票,我會一口咬定她圖的正是我們唐家的財產。”

  唐父搖頭繼續道:“如今她什麼都沒帶走,證明我是多疑了,可是,當時的我並不以為她是真心愛你的,她是用什麼手段嫁入我們唐家的你不是不曉得,嫁入我們唐家究竟有何目的,我想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磊齊酸楚淒然的搖著頭,將采菱留給他的信函推到父親面前。

  唐父納悶的看了他一眼,才取起那封信,面色難看的讀了一遍,再緩緩地將信放回桌上,良久,唐父終於沉重的歎了口氣,語氣沉重的道:

  “磊齊,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都會尊重你的決定,只是我希望你能把酒戒掉,別老是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往家裏帶,弄得一屋子烏煙瘴氣。”

  人生聚散離合,采菱失去蹤跡已有兩年的時間。

  七百多個日子裏,磊齊沒有一天放棄追查采菱的芳蹤。

  今年冬天,似乎過得特別漫長,為這樣急切尋獲佳人的心,莫名增添了一份惆悵與無奈,天涯茫茫啊

  找不到她,磊齊始終沒有死心,也沒再婚,更沒有簽下離婚協議書,無論是名義上或他心裏,采菱依舊是唯一被他認定的愛妻。

  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了家,望著空蕩蕩的一室,絕望再度吞噬了他。

  他倒進沙發裏,電話鈴聲登時在此刻響了起來。

  磊齊取起話筒,懶洋洋地應了聲,況曉珊興奮的嗓音感染了他的心,報來的消息令他神采跟著狂喜飛揚了起來。

  “磊齊,剛剛采菱和我聯絡了,原來她一直待在臺北。”

  “她有沒有說她住在臺北哪里?”虧他天南地北四處找,原來她一直躲在臺北。

  “沒有耶……”況曉珊聲音由狂喜飛揚頓時往下滑。

  “她有留下電話嗎?”磊齊緊張而迫切的追問。

  “她怎麼都不肯說,但她過的好像蠻不錯的……”況曉珊感觸萬千的歎氣。

  “她不說,你不會逼問嗎?”磊齊快被急死了,好不容易才有采菱的消息,想不到……

  “我……我不知道怎麼逼問人啊!釆菱的個性又這麼倔,我……”況曉珊無辜的抗議道,差點哭出來。

  虧她還熱心的幫他四處尋找愛人,好人做到像她這樣,普天之下恐怕找不到幾個人吧

  “好好好,拜託你別哭。”磊齊急道:“知道她人還在臺灣就好辦了,咱們就按照這一條線索下去找,我會多派些偵探去查探采菱的下落。”

  “對了,磊齊,采菱說孩子很平安哦!”

  “是生男孩,還是女孩?”算一算,孩子也應該快兩歲了吧?磊齊真的好想快點看到他們。

  “好像是男孩,又好像是女孩。”況曉珊糊塗的支吾著,“我不太清楚耶,采菱一會兒說弟弟哭了,一會兒又說妹妹吵著要喝牛奶,總之她那裏好吵哦!孩子的尖叫聲、哭泣聲不斷,我們聊沒一下,她就說她要去忙了。”

  “她該不會當起奶媽了吧?一面帶自己的小孩,一面還幫別人帶孩子。”磊齊實在很難想像采菱當奶媽的景象。

  “有可能哦!”

  和況曉珊聊了幾分鐘,掛掉電話後,磊齊的心漲滿了喜悅與期待,他迫不及待想見采菱一面,迫不及待想擁抱她。

  那該死的女人,難道不知道相思有多苦嗎

  他都快想死她了,她居然連點消息都不肯透露,只願意撥電給況曉珊,她當真把他給忘了嗎?
作者: lancy323    時間: 2009-1-13 02:37 PM

終曲

  返回原點重尋記憶,心情是愉悅卻帶著些許的酸楚。

  望著佇立於眼前的白色別墅,磊齊回想起和采菱同居時的點點滴滴。

  那段日子是多麼的快樂愜意,采菱的雙手又多麼的靈巧,沒兩三下就變出一桌子的美味佳餚。

  唉!都怪自己當年太過於衝動,在乍聽到自己的感情被利用,一時遷怒到這棟別墅,他盛怒之下,想都沒想就低價拋售別墅,如今別墅雖在,主人卻換了。

  想到這裏,磊齊感到感傷,正要離去的同時,突然別墅中傳來嬉戲歡笑的聲音。

  磊齊猜想別墅的主人已有了小家庭,不然怎不時傳來小孩嬉笑的聲音。

  忍不住回過頭去找尋這一家人的影子,一對生得可愛無比的幼兒正在庭院裏東奔西跑,兩個孩子的母親在後頭假意追趕著,三人最後跌進了草坪裏,笑得好不開心。

  磊齊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嗯?”磊齊的眉頭匆然深鎖了起來,頓時他驚喜的瞪大眼睛,朝那女子狂奔過去,“采菱!”

  就在這當兒,那女子的目光錯愕地朝他這方向掃視過來。

  “采菱!你不要走!采菱!”磊齊見她只望他那麼一眼,隨即牽起兩個孩子的手旋身朝屋裏快步走去。

  怎麼回事?別墅的主人竟然是她……

  “采菱!采菱——”磊齊不管三七二十一忙不迭躍牆而過,用力拍打著鐵門,“采菱,求求你開個門,你知不知道我找得你好苦?采菱,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好嗎?求求你回到我身邊,我保證我會好好的愛你,采菱!快開門!快開門——采菱!采菱!”

  磊齊簡直快急瘋了,劈頭就給緊閉的鐵門一腳。

  “痛死我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磊齊四下看了看,沿著別墅的庭院繞過整個大環境,見廚房的窗戶沒關,他忙不迭爬窗而入,然後一路狂奔到客廳。

  “采菱!”

  六神無主的采菱將兩個孩子緊抱在懷裏,見他突然由廚房竄出來,倉皇的跳了起身,“你怎知道我在這兒?我——”

  佇立在眼前的男人正是她日夜思念的男人,她情緒激動的凝視著英俊非凡的他,這些日子以來若不是有孩子在支撐著她,若不是她把工作時間排的密集,如此難熬、寂寥的日子她早就過不下去了。

  為扶養這兩個孩子,采菱兼了兩份工作,孩子就暫托給育兒所照顧,只有假日她才有放鬆心情的機會,和她的孩子玩在一起。

  “天啊!采菱,可知道我快想死你了!”磊齊才不管她的錯愕,一把將她緊緊的擁進懷中,怕他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似的,“對不起,我錯怪了你,我該死,請你原諒我好嗎?跟我回去,我不能沒有你,我愛你!我愛死你了!”

  磊齊狂野的吻上了她的唇,吻盡了數不盡的相思,吻出了積壓兩年的狂愛情潮。

  “哦,磊齊……”這迷人熾熱的嘴唇她思念了多久?而這雙結實壯碩的臂彎又勾起了她多少情潮與思念

  采菱的堅強被他吻垮了,也崩塌了,禁不住酸楚而哽咽起來,享受著被他深深寵愛著的感覺。

  相思的日子好苦、好苦!兩年的時間漫長的好比老牛拖車,采菱覺得自己想他想得快瘋掉了

  每夜總是思念著他思念到進入夢鄉。

  每夜總是思念著他思念到傷心落淚。

  再度被他狂妄的擁進懷裏,埋藏在她心底的濃烈愛意又一下子如水銀洩地般一發不可收拾,原來她從來就沒有停止愛他過。

  “孩子呢?我們的孩子呢?”磊齊那充滿狂喜的嗓音在她耳畔溫柔的響起。

  “他們都是你的。”采菱不由自主的更偎緊了他。

  “雙胞胎……”他可真行,還龍鳳胎呢

  瞧眼前這兩個小傢伙兩雙大眼睛因好奇而骨碌碌的靈活打轉,猛盯著他直瞧,他就忍不住愛憐的笑了出來。

  “孩子,來啊!爸爸抱抱。”磊齊蹲在他倆面前,為人父的驕傲神情溢於言表。

  “答!答!”兩個孩子才剛學會講話,走起路來也跌跌撞撞的,漂亮又聰穎的小臉上散發出一股莫名的喜悅,好像知道眼前正是他們的父親,跟著主動撲進他懷裏。

  “爸爸冷落你們了,真是抱歉。”磊齊的心在這一刻暖了起來,他感動不已的緊緊將他的孩子擁在懷裏。

  采菱聞言,心揪痛了下,無言以對的望著他們。

  磊齊抬頭凝視著她,半晌,他伸出大手,將沉默的采菱擁進懷裏,一家四口相擁在一起,周遭洋溢著天倫之樂的喜悅。

  “采菱,這些日子以來真是辛苦你了,還有……謝謝你。”話落,磊齊吻上了她迷人的小嘴。

  一個吻,煽動了情欲的火苗,歡悅感似浪濤般由彼此體內激蕩的奔竄而起,磊齊吻得細膩、吻得纏綿,吻得她心都疼起來了。

  此刻所有的言語都顯得多餘,因為一切盡在不言中……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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